出血了,記得立刻把我叫醒。還有,不要去碰他,傷口剛縫合好,要是再崩裂就麻煩了。”
劉雨薇說完,便靠在了倉庫邊的集裝箱上,雙手抱著膝蓋,埋下頭睡著了。
看到這一幕,楊開翹了翹嘴角,關掉了手電筒,然後從行李箱的睡袋裡拿了條毯子,不動聲色的披在了劉雨薇的身上。
他的舉動,在九筒的眼中又是一個爆炸般的新聞,剛想借機調侃幾句,就聽見楊開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劉雨薇,那意思不言而喻。
“指戰員,你說你動春心了不?”等楊開走過來了,九筒立馬賊兮兮的湊到了他邊上,小聲地說道。
“動你個大頭鬼。”楊開白了他一眼。
“有文化沒,我自打從孃胎裡生下來到現在,第一次聽說,春心這個詞能用在男人身上的。”
“那是用在誰身上的?”九筒摸了摸腦袋。
“自己去翻成語詞典,上面有個詞叫春心萌動,旁邊打了備註:特指女性。”楊開哭笑不得的說道。
“哦,原來是特指女性啊!”九筒自言自語的點了點頭:“那男人喜歡女人,應該怎麼說?禽獸大發?指戰員對劉醫生禽獸大發?”
當九筒說完這句話的剎那,楊開的臉就黑了,此刻他真想一腳踹死這個兔崽子。
看他那大智若愚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哎呀,不管了,反正就那意思。”九筒搖了搖頭說道。
“什麼意思?”楊開問道。
“這還不簡單?”九筒瞥了楊開一眼:“你倆啊,有戲!”
“去你的,好好給我端著散彈槍守門去吧。”楊開說道。
“還別就不承認。”九筒不甘心的說道:“整個小組,可不光我一個人瞧出名堂來了。華教授,陳老闆,哪個不是過來人,只不過嘴裡不說,心裡樂呵罷了。”
“指戰員啊!”九筒的話變得有點語重心長:“不是有句詩說得好嗎?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從大興安嶺開始,大家都知道劉醫生喜歡你了,而你對劉醫生的轉變,也是很明顯的。先是冷淡,然後是疏遠,再然後就是半推半就,到現在都如膠似漆,郎情妻意了。摟也摟也,抱也抱了,還學會了關心人家,我在教導隊這麼多年,你可從沒給我蓋過一次毯子呀!這點你必須承認。不過我也不埋怨了,誰叫九爺我人長得帥,心地也好呢,到時候記得請我喝杯喜酒呀!”
說完,九筒拍了拍楊開的肩膀,自顧自的靠在卷葉門邊的牆壁上,休息去了。
他還記得自己的指責,守門。
不過楊開此刻卻還是呆在原地,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他的面孔雖是波瀾不驚,但一顆心卻是洶湧澎湃,怎麼壓也壓不下來。九筒的這一席話,就好像是咒語一般,在他的腦海中轉馬燈似的走過。
難道自己真的如九筒所言,在無形之中,甚至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喜歡上劉雨薇了?
楊開伸出手來,想從口袋裡去摸什麼東西,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片刻,他才想起來,那個故人留下來的手帕,已經被自己轉送給劉雨薇了。
為什麼要轉送?那可是趙櫻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啊!
楊開極力回憶著在隧道里的場景。那時候,他只覺得這個東西與其留在自己身上,倒不如送給眼前的人更為合適,於是,這方手帕就莫名其妙的被送出去了。
想著想著,楊開就覺得腦袋有些發漲了,連帶著還有一陣眩暈感。於是他趕忙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片刻,楊開的喘息停止了,繼而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看來,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瞧見這一幕,靠在集裝箱上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