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蘇長衫已反身一頭跳入水中!
潭中水溫冰火兩重,只有在日出融冰的時刻,有炷香的工夫水是溫的。
抓住漸漸失力的手臂,蘇長衫用力將君無意托出水面,向岸邊游去。周圍的水已漸漸開始由溫變燙。水溫升高易引起窒息,隨著水流向後划動,二人終於看到岸在咫尺。
蘇長衫用盡力氣帶著君無意脫離水面,腳上突然一陣灼燒,他痛得一縮,才發現腳掌被燙出了幾個水泡。只要再晚半刻,他們就會被沸騰的潭水活活煮熟。
“君無意!”蘇長衫顧不得自己也受了內傷,將嗆水的君無意翻過來,擱在自己的膝蓋上。
“咳咳……”後背被拍打數次,君無意終於咳出幾口水。
蘇長衫見他緩過氣來,肺裡的嗆水應該也口土出了不少,才停下掌中的動作,“覺得怎麼樣?”
君無意剛要說話,卻突然痛苦地彎曲身體。
蘇長衫神色驟然一變,“怎麼了?”
君無意說不出話來,垂在地上的左手一把抓緊了碎石草葉,攀在蘇長衫胳膊上的右手,幾乎要生生按進布衣內的血肉中。他全身都遏制不住地顫抖,整個人如同在暴風雨中。
“腿上……”用盡氣力喊出兩個字,聲音已被劇痛打碎得嘶啞。
此言一出,蘇長衫先是愕然,隨後——“你的腿有知覺了!”蘇長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君無意模模糊糊地分辨著這句話的意思,只覺得一陣溫暖的內力從後背傳來,他鈍痛之中用盡全力抬頭。
“你的腿有知覺了!”蘇長衫大喝。
君無意終於明白過來這幾個字的意思,腿上傳來的劇痛……是知覺。
“你忍著點兒,我馬上揹你去找人。”蘇長衫的眼中也難掩焦急,君無意蘭意志是何等強硬,若不是痛苦到極點,絕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劇痛宛若希望的刀鋒,一次次割裂四肢百骸,君無意的神智卻始終清醒著.只是汗水將蘇長衫的脊背全部浸溼。
空谷暗香疊翠,鳥鳴也有幾許焦急。突然,前面的草叢裡傳來一陣窸窣聲,蘇長衫腳步頓,只見一隻小鹿嚼著青草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他們。
蘇長衫不知是該好笑還是該失望。
腳下突然一個踉蹌,蘇長衫使用輕功“一嗚驚人”也受了內傷,加上未痊癒的手臂傷口又被震裂,體力也消耗得極厲害。
“你的傷……”君無意嘶聲。
“不能停,必須儘快找到沈祝。”蘇長衫毫不猶豫地截斷他的話。
奇蹟,一定與潭水有關。
在冰與燙之間,溫的潭水,也許原本就有不為人知的治療功效。
但這知覺能持續多久,是福是禍,只有神醫知道。
“舫庭,在哪……”君無意迷迷糊糊中問。
“被抓走了。”
感覺到背上的緊張,蘇長衫立刻道:“放心,我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青山蒼碧,一隻松鼠從大樹上倏地跳下,帶落幾顆松子。
葉舫庭正像一個布袋般被倒掛在樹上,幾隻松鼠在她的腳板上蹦來蹦去,癢得她直想罵人。
高高的樹枝上,傳說中的神醫正在研究一隻鳥窩,幼烏們張著嘴嗷嗷待哺,他很沒有氣質地丟了一顆松子進去,幼鳥歡天喜地地用絨黃色的小嘴接住,立刻被硬的松子哽得眼淚汪汪。
看著沒品的神醫欺負弱小,被點了啞穴的葉舫庭拼命用蹬動的腳丫子鄙視他。
“鳥兒試藥的效果不好。”神醫直搖頭,“看來還是要用人試藥才行。”
一顆松子扔向葉舫庭,用這種倒掛的姿勢,松子可以很順利地扔進試驗品的嘴裡。
突然,拴著葉舫庭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