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樓失望的離開人群,離開書棚,離開了“夫子廟”。
離是離開了,可是上那兒去,往後怎麼辦?
苦等了二十年,唯一能告訴他當年百花谷變故的人,在對他下劇毒,欲置他於死地之後,悄然不見了。
往後還上那兒找線索去?除非踏破鐵鞋,遍尋宇內,再一次的找到金瞎子,可是上那兒去找,那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本來,只有一條線索,卻讓他為急著找金瞎子而當面錯過了。
金瞎子所以要害人,不外為斬草除根,用的是鮮為人知的“無影之毒”,也當然跟“無影之毒”有關連。
那麼,知道“無影之毒”的水飄萍,很可能知道“無影之毒”的出處。
聽水飄萍說話的口氣,要是問起來,一定能間出個眉目,偏偏,他不能告訴水飄萍,他中毒的經過,也不能讓水飄萍跟著他來找金瞎子,現在再回頭去找水飄萍,又上那兒去找,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兒,他後悔麼?他不後悔,他不能後悔。
因為他不得已,他確實不能告訴水飄萍,他中毒的經過,為什麼會中毒,也不能讓水飄萍跟著他來找金瞎子。
他只好委諸於造物弄人,是天意讓人追查二十年前百花谷驚變真象,報他李家血海深仇之事,遭受波折,不那麼順利。
天意也好,造物弄人也好,他卻不能為之波折氣餒,更不能就這麼罷手,二十年的苦等,為的是什麼?
可是,從現在起,往後──
想到這兒,忽然他發現已經不知不覺中離開“夫子廟”老遠了,這個地方,當他上那座小茅屋,赴金瞎子之約時,曾經經過。
想到了那座小茅屋,他心裡忽動,絕望中忽又出現一線希望,那座小茅屋裡,或許能找到有關金睹子的蛛絲馬跡。
他精神微振。腳下也突然加快了──
沒多大工夫之後,他到了小茅屋前,只見兩扇門緊閉,聽不見一點聲息,當然,金瞎子不可能在這兒,絕不可能。
他抬手輕按兩扇門,沒等他用力,兩扇門呀然而開,他一步跨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一如跟金瞎子會面時,簡單的陳設,也一樣不少。
金瞎子不在了,那個錦囊也已經廢棄了,他所懷疑的那盞燈還在,那盞油燈。
走過去看那盞油燈,只看得見燈油還剩一些,卻難看出什麼端倪來。
聽水飄萍說,“無影之毒”無處不能下,無處不能施放,那麼,他所中的“無影之毒”,究竟是被施放在錦囊上,藉按觸使他中毒。
抑或是下在油燈裡,藉燈點燃,使他聞進了“無影之毒”,還是根本金瞎子暗中施為,使他直接中了毒。
這些,如今都已經不重要了,再厲害的毒,總要經“人”施放,不管他是怎麼中的毒,下毒的也總是“人”,也就是金瞎子,找他就對了。
然而,他遍尋整座茅屋,卻沒能找到一點有關金瞎子的蛛絲馬跡。
是根本就沒有,還是已經經過了清除?
現在,這些也已經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目前是無法找到金瞎子了!
突然,他心底泛起了一股懊惱,懊惱得使他恨不得揚掌震塌這茅屋。
在他來說,這不是難事,而且只一掌就夠了,因為他一掌足能使石破天驚,足能使風雷色變。
不過,還好他沒有那麼做,因為就在這一剎那間,他聽見有人進了茅屋十丈內,而且來勢飛快。
就在他微一錯愕,轉身外望時,來人已到了茅屋門口。
兩個,並肩而立的一對美姑娘,赫然是西門飛霜身邊的一雙靈巧美婢,小紅、小綠。
另外還有一個停在十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