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西門飛霜又道:“你既然真氣受阻,既然傷在我哥哥的‘霹靂手’下,傷在臟腑,不可能好得這麼快,體內餘毒沒有祛除盡淨,你自己也無法運功療傷,是不是又碰見了誰,幫了你的忙?”
人家分析得一點也不錯,他也不能不承認。
他只好點頭道:“是的,有位水少俠救了我。”
西門飛霜目光一凝道:“水少俠,他姓水?”
李玉樓把水飄萍救他的經過說了一遍,他沒提東方玉琪的乘他之危,落井下石,也沒提那位水飄萍缺少些鬚眉丈夫氣。
不提後者,是因為他不願在背後批評人,尤其是他的恩人,至於為什麼不提前者,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只見西門飛霜靜聽之餘,美目中異采連閃,等到李玉樓把話說完,地立即介面道:“他看出了你所中之毒,是‘無影之毒’?”
“是的。”
“他給了你一顆藥,不但祛除了你體內的餘毒,也對你的臟腑之傷,有這麼大的效益?
“是的。”
忽聽小紅叫道:“姑娘──”
西門飛霜看了小紅一眼,小紅立即住口不言。
小紅一叫,李玉樓只當她有什麼話,忙望了過去,這一望,使得他正好錯過了西門飛霜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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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只聽西門飛霜道:“沒想到你會碰上一個生就這麼一付熱心腸的人,既然你體內的餘毒已經祛除盡淨,那就是藥正對症,恐怕也是‘無影之毒’的唯一解藥了!”
李玉樓入耳一聲“無影之毒的唯一解藥”,不由心頭一動,正想問。
西門飛霜卻話鋒又轉:“你到這間茅屋來幹什麼?你認識這間茅屋主人?”
李玉樓一聽這話,正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忽地心中再動,忙凝目問道:“姑娘怎麼知道這間茅屋別有主人?”
西門飛霜道:“因為我認識這間茅屋主人。’李玉樓心頭猛跳,忙道:“姑娘是說──”
西門飛霜道:“金瞎子。”
李玉樓心頭再跳:“姑娘也愛聽他說書?”
西門飛霜道:“他說書轟動整個江南,我卻沒聽過他說書,一回也沒聽過,他到金陵來近二十年了,從不跟任何人交往。
而秦淮燈船上的無垢,卻是他唯一的朋友,無垢的燈船,也是他閒暇時唯一的去處,不過他都是在別人不在的時候去,自己帶一壺酒,Qī。shū。ωǎng。跟無垢相對談詩,壺中酒盡,立即離座下船,從沒多留一刻。”
李玉樓心頭狂跳:“姑娘對他知道多少?”
西門飛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是個說書的,不同世俗,胸蘊奇廣,但他以前絕不是個說書的,他一定有難言之隱,他從不說,我也從不問,如此而已。”
連西門飛霜也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可見金瞎子掩飾之慎密、高明。
那也就是說,西門飛霜跟這件事扯不上關連,其實本來就扯不上,不然西門飛霜怎麼會救他,怎麼會為他下船奔走? 李玉樓下意識的心頭一鬆,又忙道:“那麼,姑娘可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
西門飛霜道:“我知道,恐怕問遍金陵,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了!”
李玉樓急道:“姑娘是不是可以告訴我?”
西門飛霜美目之中疑惑之色多了三分,但是,她並沒有多間,也沒有遲疑,道:“能,不過我告訴你也沒用,那地方不好找,除非我帶你去,否則你絕找不到。”
李玉樓道:“不敢勞動姑娘,姑娘只管告訴我──”
西門飛霜道:“對金陵一帶,你熟?”
李玉樓道:“我可以沿途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