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志長嘆一口氣，苦笑著：&ldo;好，我不說‐‐早點睡吧。&rdo;
這兩天，為了修改課題研究報告，衲衣幾乎足不出戶。
順利交差後，她重整了一身行頭，特意趕到廣州的華興康復醫院去探望鄭秋媛。
康帥走前，鄭秋媛就主動提出要住院，誰也勸不住。
最後，考慮到種種因素，康帥只能妥協，替她辦理好了相關手續後，暗地裡又對衲衣交代了一番。
這些年，康帥不在，都是衲衣代替他前來看望鄭秋媛。
雖然鄭秋媛不再對她惡語相向，但是，也沒有好臉，對她的態度十分冷淡。
換言之，就是毫不在意。
而關於康帥失蹤的事，衲衣不敢和她講。
回南天，廣州也被雨霧籠罩著，空氣有點沉悶。
照顧鄭秋媛的依舊是戴春琴。
她在病房外見了衲衣，臉上就露出了真心的笑容：&ldo;你來了。&rdo;
&ldo;嗯，&rdo;衲衣點頭示意，&ldo;我現在能進去看她嗎？&rdo;
&ldo;可以。&rdo;
戴春琴主動為她開啟了身後的門，朝坐在窗下的鄭秋媛說道：&ldo;阿姨，娜娜來了！&rdo;
鄭秋媛轉頭，看著衲衣的目光死水一般，無波無瀾。
然而，在對著戴春琴時，她又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ldo;那你們先聊！&rdo;戴春琴體貼地將門掩上，朝衲衣小聲說，&ldo;有什麼事，隨時通知我。&rdo;
&ldo;好的，戴醫生。&rdo;
衲衣進屋將買來的桔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走到鄭秋媛身後，開門見山地說：&ldo;我今年暑假畢業，打算去非洲。&rdo;
鄭秋媛一聽到&ldo;非洲&rdo;，目光終於有了波動，轉過身子看著她：&ldo;和帥子去的是一個地方嗎？&rdo;
衲衣實事求是地說：&ldo;不一定。&rdo;
鄭秋媛眼裡的光瞬間滅了，低著頭，喃喃低語：&ldo;他走了這麼多年，電話也打得少，也總是訊號不好……我聽說和他一起去的人都回來了，他怎麼沒回來呢？電話也沒一個！他是不是不記得有我這個媽媽了？&rdo;
衲衣動了動嘴唇，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
這是她愛著的男人的母親，本來就和她沒有深仇大恨，而她，似乎從沒有打從心底關心過這個已經老去的女人。
&ldo;我去非洲，&rdo;她頓了頓，企圖將話說得委婉一些，也好安慰安慰那顆孤獨的心，&ldo;是為了找他。我向您保證，找到了他，我就會帶他回來！&rdo;
鄭秋媛從沒見衲衣用這樣溫柔憐惜的語氣和她說過話，一時間有點怔愣。
&ldo;那你自己小心點。&rdo;許久，她才用最平常的語氣說道。
衲衣不由笑了：&ldo;我會的！&rdo;
鄭秋媛又道：&ldo;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rdo;
&ldo;好。&rdo;
兩個城市來回奔波，讓衲衣身心俱疲。
她下了計程車，就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了。
夜色下，診所的燈是溫暖的，彷彿指引著她該往哪兒走。
診所裡，肖竟珂正在給病人打點滴，見衲衣拾階而上，叫了一聲正在櫃檯後算帳的康琳。
&ldo;琳琳，有貴客！&rdo;
康琳聞聲抬頭，一眼就看到了挎著包的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