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老爺子呼一口氣,給周陸最後一次機會,“你認不認?”
周陸眼睛發紅,倔強的很,“不認!”
啪——
老爺子被他強硬的態度激怒,手裡的柺杖不停歇的往他後背招呼,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氣。
周陸狠狠咬著牙,一聲不吭,痛到身體扭曲時,幽暗的目光掃了眼沙發上的周聿風。
嘲諷和失望散去,瞳孔漸漸失焦。
哥哥,也不過如此。
周陸捱打的時候,周聿風始終低著頭,胳膊撐在膝蓋,雙手緊緊交握,手背都掐出血痕。
他不敢抬頭,不敢看周陸。
周陸的身體在受罪,他的靈魂在受酷刑。
怪他,是他害了周陸。
今天這事,得從昨天說起。
昨天他在餐廳碰到小叔,他追問小叔到底為什麼娶簡橙,小叔讓他回家問。
所以他就回家問了。
他先問的母親,母親讓他不要多問,他不死心說要去問父親,母親首接大發雷霆。
他覺得事情肯定不簡單,就沒敢多問了,也沒敢再找父親和爺爺。
他準備過兩天再找小叔談談,結果今天一大早就接到父親的電話。
“你媽早上五點就開始給我打電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我今天有事過不去,你去看看,別讓她又在老宅發瘋,讓人又看了笑話。”
周聿風隱約感覺到,可能跟昨天他問母親的事有關,但父親不願多說,他也就沒問。
接電話的時候雅薇在旁邊,跟著擔心,所以他們就一起過來了。
到了之後,只有周陸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遊戲。
周陸說,“我媽煲了湯送過來,聽說你媽早上沒下來吃飯,就盛一碗給她端上去了。”
周陸的母親煲湯很絕。
正好她煲的湯多,廚房還有,正好他們來的急也沒吃早飯,所以他就讓雅薇去盛兩碗。
周陸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衝過去把保溫壺拿走,不讓雅薇碰。
“你是我哥,你喝可以,蔣雅薇算什麼東西,我媽辛辛苦苦煲的湯,她一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喝個屁。”
這話是當著雅薇的面說的。
周聿風很煩躁,昨天雅薇在餐廳聽到他和朋友聊天,他回到家就哄半天,還許諾今天陪她逛街購物。
才把人哄好,周陸這一句,他又得哄半天。
他讓周陸給雅薇道歉,周陸不肯,反倒雅薇溫聲細語的跟周陸道歉,周陸非但不領情,還罵雅薇假模假樣。
他當然是護著老婆了。
言語衝突間,他跟周陸打起來了。
本來打一架不算什麼,他們經常打,他和周陸這麼多年感情,沒那麼容易散。
今天,可能要散了。
爺爺最喜歡的那個雙色花瓶碎了。
爺爺對那花瓶惜若珍寶,平時根本捨不得拿出來,是前段時間發現有個地方彩釉脫落了點,就讓人送到專業保養古董瓷器的師傅那養護了。
養護好後,讓他去拿的。
昨天他帶雅薇去跟朋友吃飯,就暫時放公寓了,今天正好過來,就順便帶過來了,放客廳,還沒來得及給爺爺送上去。
花瓶怎麼碎的?
他當時和周陸扭打在一起,離花瓶有兩步的距離,是雅薇勸架的時候,自己絆到桌子腿碰到了。
是雅薇不小心打碎的。
可是當爺爺問起的時候,雅薇拉著他的手瑟瑟發抖,眼睛一首往周陸身上看。
然後三嬸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說,“周陸,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我也看見了,是你打碎的。”
三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