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一把揪下頭上的帽兒,本想說句不是自己的話,可愣是沒能說出口,只將帽兒疊好重新踏進院裡去,與屋外景煦道:&ldo;她是先生家的女兒,你若想進屋需問過她。&rdo;
&ldo;還需你介紹,我早便見過她的。&rdo;
夏意看看景深,心想這人既是爹爹友人,又是景深叔父,哪兒有不招待他進屋的理,於是說幾句別處學來的客套話將人迎進院。
那幾個隨從便從馬上將備的些東西搬進堂屋裡,小屋子登時滿了不少,夏意去烹茶時教景煦攔住:&ldo;何須多勞煮回茶,我喝跟你們一樣的就成。&rdo;
夏意順著他看的方向瞧去,詩冊邊上放了兩隻兌了糖水的杯子,點點頭,另換隻乾淨杯子灌了灌熱湯才去給這位七叔泡糖水喝。
只消倒水的功夫就成,端著杯出來時景煦笑問她:&ldo;若欽兄還未歸家?&rdo;
&ldo;嗯……爹爹平日都日暮時才回來。&rdo;
景煦摸了摸下巴,喚來廊外的人,在他耳邊低聲囑咐幾句那人便與另一人出了院去,兩匹馬並駕去了襄雲方向。
原本在挑詩背的兩人,因有不速之客造訪打住來,景深坐下後奇怪地問:&ldo;你當真是先生的友人?&rdo;
&ldo;這豈能有假?&rdo;
&ldo;可你比先生小了十歲。&rdo;
&ldo;年齡與交情卻無幹係,再者你祖父是誰人你難道不知?若再荒唐些再生個比你小的叔父都是成的。&rdo;景煦說著優雅地喝一口糖水,甜得皺下眉,心道這小子怎這般能吃甜了?
景深教這話哽住,果真是不孝子,先帝都去了他還要犯上一番。
夏意也覺得景深這個七叔年歲輕,聽景深說他比爹爹小上十歲後又帶著好奇暗自瞧上幾眼。
之後便聽起他與景深說他走後京裡出了哪些事,譬如他才離京那會兒,椿娘原本都收好了行囊要來若榴照料他卻被他爹攔下,再譬如景隨那小子,自見不著他人後就在小孟先生那兒鬧脾氣,結果自然是被鐵面老師罰抄論語……
講著講著景煦就滔滔不絕起來,等說去寧家兄弟倆身上時才打住,抿一口糖水掃對面兩人一眼,發現小姑娘抱著杯子晃著腿,只有景深臉上有好奇神色,細思片刻沒再講下去。
&ldo;怎不講了?以北怎麼了?&rdo;
&ldo;天晚了,若欽兄可是快回來了?&rdo;
夏意看看屋外天色,嗯一聲起身來備油燈,果真不到一盞茶時候夏先生便落了家門,還沒進院三人便迎了出來。
早在院外就見著那架寶馬雕車與兩個隨從,這時見了景煦的夏先生只稍稍挑了挑眉。
還是景煦先抱拳與他道:&ldo;小弟未遞名帖便來拜訪,還望若欽兄見諒。&rdo;
&ldo;許久不見,阿煦也學會禮數了?&rdo;夏先生說句反話,畢竟他從未見過站在院內與院外主人家說拜訪話的人。
景煦咳一聲:&ldo;當著兩個小孩兒面,若欽兄便別喚我阿煦罷,我早便及了冠,你叫我聲寒去也好。&rdo;
這分明是撒嬌語氣,兩個小孩兒鄙夷看向他:&ldo;……&rdo;
夏先生笑著將幾人擁進屋裡,見堂屋裡擺著好些東西,朝景煦道:&ldo;如此厚禮,若欽一介鄉野村夫恐是難招待回來。&rdo;
&ldo;這是給若欽兄的謝禮,唯恐禮薄了匹敵不上我那侄兒頑皮。&rdo;
話是說景深是來給人添麻煩的,便是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