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幻想貓爵在巴黎街頭拍照的場景,他揹著揹包的身影與陌生街景竟如此相稱。貓爵思考的筆「現在」遠的多,我不知道他竟抱著如此宏偉的夢想。
輸了啊……心裡浮現永遠追不上對方的挫敗感。
他往前的腳步從不停止,我卻困在過去的框框中。
籲出口氣,我睜開眼,眼眶些微溼潤。「為什麼不跟我說?」
「因為……」貓爵別開眼,抓抓頭髮。「我還沒存夠兩人份的旅費。」
我錯愕不已,一時無法反應。原來貓爵早已將我劃在他的夢想版圖內,無論要前往何處,都非得將我帶上不可。
那我可得更加努力跟好……
回過神來,我發覺自己抖著肩膀笑個不停。「大笨貓……你真的這麼愛我?不怕後悔?」
貓爵耳根泛紅,眼神卻充滿怒意,「我怎麼可能後悔!」他拉高音調,「兩年前尾牙,你對我說的話我一直牢記在心,從那時候起……我已經認定是你。」
伸手過來,他抹掉我額上因忍痛冒出的薄汗,眼神柔的如夜裡波光瀲豔的池塘,湖央月光盪漾……「我想為你成為更好的人。」
我因他這句輕柔的話語迷亂,忘記自己手上包著繃帶,也伸手要去摸他的臉頰,纏成拳擊手套的右手倒像往他臉上捶拳頭。
「我也一直這麼想。」我嘆氣。貓爵對我說了那麼多,是該我對他坦白的時候。
「貓,你來,我有東西讓你看。」我起身,貓爵疑惑的跟在後頭。
見我走向臥室,貓爵搶著幫我推開門,按下電燈開關。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衣櫃裡有什麼嗎?去開吧。」我站在門邊,比著衣櫃。
「又跟衣櫃有什麼關係……」雖然不明白,貓爵還是走入臥室,拉開衣櫃的門。
瞬間,十幾本包上透明自黏袋的刊物、畫冊從衣櫃下方滑出,嘩啦啦地掉落一地,差點砸到貓爵的腳。
這些刊物對貓爵而言再熟悉不過,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都是我的本子?」他爬進衣櫃,拉出個膝蓋高的紙箱,裡頭滿滿都是他的刊物,每套至少兩份。
他隨便拿出一本,疑惑的看我。「你怎麼會有?還這麼多……我給的你從來不收。」
我靠在門邊,偷偷甩了幾下發疼的右手。「你……你開啟來看過、就知道……簽名的地方。」
貓爵翻開他手中的那本刊物,開頭的扉頁處,龍飛鳳舞簽著他的筆名,一旁的小字寫:「TO荊棘」,外加幾個小愛心。
「荊棘?」貓爵看看簽名又看看我,又翻開其它本刊物,每本的簽名邊都有給荊棘的署名。
「荊棘」從不會要求這種福利,是貓爵跟他熟,特別附送的,結果反而讓我必須將刊物藏起來免得被他發現。
「你就是荊棘?……難怪……」貓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沒錯,我就是荊棘。」
訝異漸漸轉變為驚喜,貓爵放下書,咧開不懷好意的笑臉。「所以你一直在暗戀我!」他指著我說。
這結論也得到的太快!「不是這麼說……」
「你暗戀我!」貓爵跳了起來,先前的抑鬱一掃而空,雙眼又是亮晶晶的好不迷人。「不用解釋,你暗戀我!蓋章定案!駁回不能。」貓爵雙手比個叉。
「我就說不是……」
「嘿嘿,你暗戀我你暗戀我。」他把這句話加上歌曲的旋律,跳針似的不停複誦。「你果然喜歡我,跟我搭訕,偷加我的噗浪,跟蹤我,偷窺我……你、暗、戀、我!」拉長音。
他滿臉喜色,跳到床鋪上將歐苯抱枕踢開,讓我沒辦法把話說完。
「什麼嘛,害我緊張的快得糖尿病,每天擔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