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司清然這次可憐真是扮出來的,只不過是想起從前每回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江玦都會心軟,所以想試試管不管用。
所以一進門,等江玦隨手掩上房門,她便好似無助地退了幾步,故意撞在屋裡的茶桌上。
江玦聽見動靜,轉身就見到這丫頭好似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兩隻手死死捏著桌沿不放,杏眼中好似憋著淚珠,只是沒落下來。
想起自己方才的任性,伸出修長的手指掩去眉眼,皺著眉頭思量,是不是太過分了?莫非她是真委屈?
&ldo;你見過生病的人還在院子裡呆著嗎?&rdo;江玦試圖說服。
司清然不答,甚至連頭都沒搖一下,只顧低著頭,對他既防備又害怕。
江玦從指縫中偷瞄這丫頭的神情,怎麼瞧她都好似真怕了他。倒是有點兒後悔之前太過逼她。
&ldo;我去床上躺著,一個人無趣,我……只是想你進來陪著說說話。&rdo;不做別的,行了吧!說完不再看她,徑直往床邊走。
司清然趁著他背對她的時候長長舒了口氣。原來是真的,總算找到&ldo;制止&rdo;他耍無賴的法子了。趁著江玦上床,靜悄悄走到門邊,將門扉開啟,見徐飛還在院子裡呆著,更是放心了幾分。
&ldo;開門做什麼?&rdo;屋裡傳來江玦極為不快,又懊惱的聲音。
司清然柔柔地,又帶著些許無辜地說:&ldo;屋裡太暗了。&rdo;
江玦原以為她是想&ldo;逃&rdo;,聽見這話,沒再出聲。關著門,確實有些暗,他也不想她刺到自己的手。舒舒服服在床上躺下後,便開始思索如何讓這丫頭別再防著他。
可想著想著……
看得出司侍郎對這丫頭的教養是極好的,但這麼好的教導很顯然不是希望她嫁進宮。不然怎麼會拒絕那個人,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莫非……
江玦之前壓根兒沒想過,可這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之後,他居然有些生氣。司侍郎還真是個替女兒著想的好父親,只怕不是不願女兒嫁給太子,恐怕連一眾皇子都沒考慮過,當然這中間也包括了他。江玦知道自己在朝裡的名聲不好,莫非他有更適合的人選?女兒是為那人養的?
江玦一時間很好奇司侍郎究竟看上了誰。
&ldo;清然。&rdo;
&ldo;嗯?&rdo;司清然回到桌邊坐下後便開始幹活。一針一線都十分仔細,雖然不累,卻很費心神。全神貫注後,戒備也漸漸放下,聽見江玦叫她名字,竟習慣地應了,一點兒沒做他想。
&ldo;你……家裡替你訂過親麼?&rdo;江玦懶懶地倚在床頭,雙手抱胸。對她這聲柔柔的回應很滿意,但心口仍是阻著,問出這句話後,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要真有這麼個人,即便他身為皇子、郡王。在他替她父親洗雪罪名之後,若那人不肯放手,他都不能強求於她。在大宛,婚約是受律法保護的,哪怕只是口頭約定,若任何一方違背都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可這丫頭只能是他的!
司清然聽見這話愣了一瞬,突然指尖傳來一絲錐心的刺痛,不覺呲一聲。
江玦等了半宿聽見這動靜,猛地從床上翻身起來,快步走到她面前,正巧見到小丫頭楞楞地看著左手食指上剛溢位的一顆血珠子。
&ldo;怎麼這麼不小心?&rdo;江玦心疼了,記不得方才還在想著循序漸進,直接握起那隻白嫩的小手放進自己嘴裡,替她吮去那顆血珠。
可一抬眼卻見到她楚楚可憐的眼眸裡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