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啊,我是您的兒子啊。我怎麼會置您於不顧,置大金的江山於不顧。我是冤枉的。我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可能私奪宋國的供奉。更別說私扣軍餉了。”
完顏洪熙掃了完顏洪烈一眼,再度向金皇苦訴,“父皇,軍隊一切事宜您都是交給六弟的。兒臣怎麼也不可能插手六弟軍隊裡的事呀?”垂下頭,完顏洪熙的聲音越發淒涼,“兒臣知道父皇喜歡六弟,心疼六弟,但也不能將六弟戰場失利的原因歸結於兒臣的頭上啊。兒臣擔不起這個罪名。”
一時間寢宮內靜悄悄的,無人說話。金皇扶著完顏洪烈的手,坐回軟塌之上。看著跪在冰冷地上的完顏洪熙,心中也有點不忍。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啊。但是摸到手邊的奏摺,想起被欺瞞之事,怒極反笑,“你說,你沒幹過這些事?”
“是,父皇,兒臣沒有。”完顏洪熙低著頭,不知道金皇的表情。沒有聽到叱責,還以為金皇已經相信他的說辭。畢竟他是金國為二的兒子,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是不會輕易斷罪的。進宮之前他已經讓人把藏在山莊的貢品藏起來,哪怕是銷燬也好,只要不落到金皇的手上,一切都不是問題。
“好啊,好啊,這就是朕的好兒子,大金的好王爺。真是太好了。”金皇邊點頭邊感慨,他面帶笑意,但眼中是一片冷清。看著如此的父皇,完顏洪烈心中明白,他這個三哥已經徹底的激怒了父皇。一個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和欺騙,恰恰現在跪在面前的三哥就是犯了這兩項。死不悔改的結果就是被皇帝放棄,他的青雲路恐怕就會到此為止了。沒有皇帝的支援就算你有帝王術,屠龍道,胸懷經天緯地之才也是無可奈何。
“六兒,你把那份奏摺給他看看。”
“是,父皇。”
完顏洪烈依言將一份奏摺放於完顏洪熙的眼前,道“三哥,這是父皇讓我給你的。”
完顏洪熙接過,看著完顏洪烈平靜的面容,心中奇詭心思轉動,在看到奏摺上寫的內容時眼睛豁然睜得老大。那點點的硃砂筆跡所記載的貢品和他藏匿在山莊內的分毫不差。這時聽到 外面通傳,“啟稟皇上,先下搜尋的貢品已經找到,已經運入皇宮。”
奏摺自手中滑落,完顏洪熙心底一片冰涼。
私扣貢品,罪同叛國,死罪。
有意亦或是無意
金都趙王府
幾株梅花臨水而植,旁稱著碧綠如翡翠般的湖水,清新寫意,淡雅出塵。一座蜂腰橋上,完顏語蓉款款的屹立於上,望著平靜無波的湖水悠閒自得。偶爾間灑下一些魚食,引得水底的魚爭相起波瀾。
“到底是作魚輕鬆一些,至少你們沒有這麼多的爭權奪利,只是單純的填飽肚子。”完顏語蓉輕喃,澄澈的眸子隨著魚群在湖水湧動的波紋漾起波瀾。瞭然著,嘆息著,無奈著,但不得不為。
纖纖玉手撐在蜂腰橋的石欄上,指尖撫摸著雕刻著雙龍戲珠花樣的石刻,打磨的光滑的石面傳遞給之間微涼的感觸,似乎是想起什麼,明眸轉動,看向來人。
“小郡主,你好。”
歐陽克長身玉立,瀟灑的踱向站立於石橋之上的完顏語蓉,經過了那晚的喝酒,他與完顏語蓉之間似乎進入了一個微妙的階段,比常人更加親密一些,但這種親密又與家人之間的感覺有點不同。但歐陽克暫時還沒有想法徹底的弄清楚這種微妙的關係,在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心之前,保持原樣是最好的辦法。
“小郡主的棋局真是精妙絕倫,這一場棋局完結,於公,勤王完顏洪熙永無翻身之日,於私,令兄對於王爺雖然說不上感恩戴德,但十八年的感情到底是比與楊鐵心素未謀面的父子之情深上許多。這公私兼顧,小郡主是最大的贏家。”
歐陽克嗓音溫雅陳淳,像是最醉人的葡萄美酒一般,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