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她太甚,讓她不拿出來不行了。”
而方寥則像是滿面憂思地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一定不那麼簡單,皇上既然知道公主妹子手中還有金玉杖,那麼他會一定想盡辦法,從公主妹子手中把金玉杖給搶過去的。要是搶不過去,說不定他會做出對什麼對公主不利的事情來,我們還是把公主妹子接到這懷明苑中來住吧,一家人其樂溶溶,多好。”
江少衡卻搖搖頭說道:“這皇上如今雖然做出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但是相信他對皇長公主還不至於做出那般的醜事來,皇長公主畢竟幫他良多,他們祖孫之間還是有情分的,我相信我們即使請皇長公主來我們這懷明苑中,她也不肯來的,她心中還惦記著江山社稷,她又怎麼能夠捨棄得了當今皇上呢?”
“你說的有道理。”
“江叔叔,我也覺得公主姑姑是不會輕易離開皇宮之中的。當年先皇千里迢迢地趕到江南,把她從江南接來回來,那時候她的心就已經和這大明皇朝聯絡在一起了,更何況她和當今皇上乃是有血濃於水的情分。”
唐驚染的話,在江少衡等人的心中都牽動了的淺淺的漣漪,他們放眼望回去,只覺得簡懷箴終其一生,都是為朝廷奔命,為社稷出力,但是她自己得到的,卻是什麼也沒有。
而江少衡和方寥等人,他們終其一生,也是在幫簡懷箴,他們自己從中得到的又有什麼呢?他們都不說話,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唐驚染自去安頓燭影搖紅和懺情門的弟子不提,朱見深送走簡懷箴和唐驚染零落之後,他一個人怔怔坐在寶座之上,半日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沒有想到,簡懷箴手中真的有金玉杖,他原本以為簡懷箴的金玉杖已經丟失了,因為簡懷箴從來沒有拿出金玉杖威脅過自己。卻沒有想到,這金玉杖不但還存在世上,而且完好無損,他的心中不禁心潮洶湧。
一會兒,他在問自己,是不是應該想個法子,把這金玉杖給搶過來,偷過來也罷,總之絕對不能讓它在簡懷箴手中威脅自己,還是自己就此遵從簡懷箴的意志,可是,倘若這樣子,他和一個傀儡皇帝又有什麼分別。
他也能夠明白為什麼之前簡懷箴說金玉杖丟失了,她之所以這麼說,無非就是讓自己有傀儡皇帝的這種心思罷了。
但是事到如今,他便不想這樣想都難了,但是這一切都是很遙遠的事情,朱見深知道簡懷箴身邊有無數的親信,但是他身邊就只有他一個自己而已,便是朝中得力的大臣李閒,都是簡懷箴那邊的人。
他還有誰可以依靠,他想來想去,始終想不起來,就連兩宮皇太后如今都是站在簡懷箴那一邊的,自己身邊似乎可以依靠的只有一個萬貞兒罷了,但是萬貞兒在派于冕出征剿匪一事上,和自己有了分歧,這讓他也拿不定主意,萬貞兒終究還會不會幫自己。
朱見深一時之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然而等待他的,還有更要命的一件事,那就是要親自去詔獄之中,把簡文英和朱落雪請回尚書府中。
他去請他們,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原本是他命人把他們抓如詔獄之中的,但是沒過多久,他作為一朝的皇帝,就要親自去把他們從天牢之中請出來,這件事情要是被尋常百姓知道了,絕對會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會覺得他這個皇帝,做得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
但是倘若不去請的話,他一定會朝不保夕,權衡輕重之下,他決定先把他答應簡懷箴的條件完成,等接下來的事情以後再說。
於是到了第二日,一大早下朝完畢之後,他便帶著林建安和幾個錦衣衛一同往詔獄走去。
詔獄之中的守衛們聽到皇上御駕親臨,都大吃一驚,他們匍匐著跪了一地,人人都屏息凝視,半天不敢說出話來。
朱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