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紅夜卻好像根本沒聽見,暴雨淋頭的瞬間如醍醐灌頂,啊,這雨……好舒服!對迦措阿媽的召喚充耳不聞,她反而向著更深處的曠野一步步走去。如同享受久旱的甘霖,她解開頭髮,脫掉衣服,竟赤身裸體走入暴雨的盪滌。
來自天上之水,淋在身上,說不出有多愜意。雨水沖刷泥汙,讓一個多月來已骯髒不堪的身體都重現本來的顏色。是的,清涼雨水,就彷彿是為她找回本色,靈魂因此慰籍,心潮因此平靜。紅夜仰面站在暴雨中,不由自主張開雙臂、祝對蒼天,盡情接收這來自天上之水的洗禮。
赤裸少女沉浸在暴雨中忘呼一切,如此不可思議的舉動,實在讓守夜的隨扈大漢都看傻了,宿營地因此騷動起來,口耳相傳,人們顧不得睡覺都連忙爬起來一睹為快。
脫光了?嚇——!真的脫光了!
一群大男人看得兩眼放光,嘿嘿,忌憚著爺不敢亂動,可沒想到這小娘兒也忒大膽,大庭廣眾竟敢站在野地裡脫個精光。嘖嘖嘖,看看那胸脯、那腰肢兒、那屁股、那直溜溜的大腿……哎呀,看得見吃不著,這不是存心讓人拱火著急嗎!
“不行,老子大了。”
“大了?嘿,不怕爺在這兒,你就上呀。”
……
獨孤桀聞訊趕來時,就聽到此起彼伏的淫浪嬉笑彌散四周。
“你……在幹什麼?!”
看著雨中赤身裸體的少女,一道閃電,嬌軀上下縱覽無餘。獨孤桀脖子上的青筋都差點爆出來。而這邊,紅夜似乎也有了反應,放下手臂,轉過頭直面她。看得出,她絲毫不覺得尷尬,甚至挺直腰板,讓豐滿的胸脯更加傲人。長及膝窩的溼發熨帖身體,披散在雙乳之間,黑白強烈映襯,讓粉紅的蓓蕾若隱若現,任誰看了都難免要血脈噴張。
紅夜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他:“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她問得好無辜,淡然的語氣頃刻引爆獨孤桀的怒火:“你還懂不懂什麼叫廉恥?!穿上衣服回帳篷去!立刻!馬上!”
廉恥?紅夜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喜歡自己的身體,這有什麼不對?我覺得它很美呀,裹在破衣服裡才是辱沒了它,怎樣?你不喜歡嗎?你不覺得它很美?”
美?海紅珠!那是用人奶、人油換來的美!你怎有資格以此為傲?!
那又怎樣呢?那些事,不與她相干!
沒有說出的爭辯,都在眼神中交換。獨孤桀的怒火被逼出底線,扯下外袍衝上去,毫不客氣裹起人扔回帳篷。
“敢再出來,信不信我立刻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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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看得出,獨孤桀被氣瘋了。所以從那夜之後,商隊裡所有人行動做事都格外謹慎,靠,若在這種時候招惹到這位爺,成為發洩物件,趕死投胎怕是沒跑。
可是這一邊,憑紅夜這種隨時隨地都能暈倒發燒、弱不禁風的體格,半夜淋暴雨居然沒生病,非但沒病,更從第二天就煥發出一種從沒有過的神采,精神特別好,心情特別好,甚至連膝蓋的傷,都奇蹟般的徹底痊癒,不再疼了。
“看樣子,這丫頭倒或許真和水特別有緣。”
霍爺有感而發,獨孤桀卻依舊陰沉,哼,也或許只是想趁機洗個澡。
嗯?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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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入夜紮營,紅夜再度被叫進爺的帳篷,進來便是一愣,此刻帳篷中間,居然擺放著一個碩大木桶,滿桶清水冒出蒸騰熱氣。木桶旁邊一個架子,也放好澡巾、皂角、香膏,還有乾淨的衣服。獨孤桀坐在不遠處,下巴一指,冷哼道:“想洗澡,直說,用不著跑到野地裡丟人現眼。”
洗澡?紅夜瞪大眼,等終於反應過來,試探著問:“爺……要坐在這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