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讓汲水燒水成一件勞力苦差。
顧家二老又驚又嘆,轉上一圈,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見了。顧大娘拉著閨女,私下裡竊笑咬耳根:“看看,人好心又細,快和阿媽說說,倒是怎麼就得了這樣一個好相公?”
“阿媽……”
紅夜被說得臉紅,但是那份對未來日子的幸福期待,也已清晰得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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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新人籌劃未來樂得美,卻不知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當顧家傳出喜訊,玉卿候長吁短嘆都快愁死了,眼看明明是最中意的孫媳婦,就這麼成了別人的,老人家如何笑得出來。
而奉龍鏢局這邊,龍芊芊更是心痛如刀扎。她現在根本不願上街,那些街頭巷尾的八卦議論,聽到一句都會讓她受不了。是啊,西涼公認最漂亮的姑娘、最黃金的單身漢湊成一堆去,都不知讓多少未嫁閨閣哭碎心,多少光棍酒澆愁。這場婚禮想不成為話題都難呢。七嘴八舌議論起來,往日一個說不嫁,一個說不娶,都是信誓旦旦不肯成家的主兒,誰知一趟崑崙走回來,居然立刻過成一家去。嘿,遭逢大難,英雄救美,孤男寡女走一路,這裡面的事還有誰能不明白?人們的想象力都因此得到最大餘地的發揮施展。
“芊芊,別難過了。事已至此,可見是命裡註定沒這個緣分,多想無益呀。”
龍四爺一聲三嘆,努力開勸女兒。說心裡話,眼看乘龍快婿沒了戲,他又何嘗不鬱悶。想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如果不解開這個結,難免尷尬。為這個,殷滄海甚至再表去意,也是不想讓他為難。龍四爺是千留萬勸才讓他收回辭呈。畢竟啊,在這河西走廊上的通商重鎮,往來商隊龐雜繁多,對保鏢護衛的需求也多,奉龍鏢局雖說是穩坐第一把交椅,但西涼城裡吃這碗飯的怎可能獨其一家?自從留於西涼,這位殷教頭便一直都是行內各家鏢局眼熱的物件,甚至連太守蘇普鬱,也一心想把他拉去做幕賓+保鏢。有本事行情好,一趟崑崙行,龍四爺更親眼得見其過人才幹,這麼一員領銜大將如果真被別家挖了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奉龍鏢局第一把交椅的位子都要難保。因此說,必要勸開了女兒,讓殷教頭安心留任,成親大喜日,他也必是要隨一份禮,喝杯喜酒去的。
龍芊芊身邊,師哥梁平依舊像往常一樣默默的遞來手帕,她抬頭看著,指尖顫抖接過來,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再為他而哭。
“爹,你不必說了,我不難過,在乎我的人……永遠都會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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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翔三年·九月初一
吉日吉時,寧仁街裡青瓦宅,張燈結綵喜迎親。
穿起錦繡紅袍做新郎,腰束玉帶頭簪冠。新郎裝束本就有些形似官袍,殷滄海一朝將自己裝扮整齊,立刻顯出昔日禁軍校尉的威武勁頭。英氣勃發,氣勢奪人,身邊熟識者都驚訝得好像第一天才認識他。哎喲,真沒看出來,殷教頭穿起盛裝居然這樣有氣派,多事者紛紛笑言,看這舉手投足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高官顯爵的門第中走出來的。
殷滄海付之一笑,騎著高頭大馬登門迎親,顧家本就不算寬敞的院子內外,此刻早已被街坊鄰里圍得水洩不通。當顧大娘扶著新娘上花轎,任憑四周笑鬧雜亂,他心裡眼裡就只要他夢寐以求的妻。霞佩流蘇,隨步叮噹響,穿起精美嫁衣的少女,即使此刻蓋著紅蓋頭,他也已能想象,今日的她,會有多美。
花轎抬起來,鼓樂吹起來,西涼最美的姑娘出閣,讓沿途街巷熱鬧得好像過節一般。來到寧仁街,兩進四合院裡喜筵擺滿桌,賓客盈門也早是人擠人的熱鬧。顧家二老的至交故舊、玉器行的湊趣夥計就不下數十人,玉卿侯託故身體不適迴避,蘭若琪卻似乎分毫不在意,攜同聶掌櫃欣然登門。而這一邊,龍四爺自也帶著鏢局人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