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何苦這樣!”有宮人害怕地去奪百里婧手裡的細線;一個奪不了;好幾個人一起上;將百里婧按住不讓她動彈;總算是將她那絲線奪了下來。
宮人累得大喘氣;又望見百里婧另一隻手中握著的荷包;他們沒瞧清是什麼;以為她又想弄出什麼么蛾子來;忙道:“娘娘;您手裡的東西也給奴婢吧;您不能拿著……”
見百里婧不給;她們又去搶奪;這荷包被百里婧護在懷中;是死都奪不下來的;他們又不敢將她怎麼樣;累得氣喘吁吁反而捱了她幾下打;宮人又氣又怕;忙讓人去稟報陛下。
人才出去;陛下已邁進了暖閣;喝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宮人結結巴巴解釋道:“娘娘以絲線割腕;奴婢等才奪下;可她手裡還有東西;奴婢等不敢硬奪;求陛下做主!”
一聽以絲線割腕;君執的血都冷了一半;一直未清醒的腦袋被充了血;他三兩步走近龍塌;將百里婧的身子從床上抱起翻了個邊;大力地握住了她的雙臂。
本已廢了的那隻手腕上青紫斑斑;外加深深勒痕;看起來猙獰可怖;而她的另一隻手捏著一樣東西;只露出個頭;君執也看不清是什麼。他的力氣有多大;想要奪了來;她又能如何反抗?
稍一用力便掰開了百里婧的手;待瞧見她掌心裡的東西;皺巴巴的醜陋荷包;粗糙的針腳;宮人們都已傻了眼;鬧不明白這是什麼古怪物什……卻不料一向心平氣和待這位娘娘如同珍寶的大帝忽然發了狠;從她的手裡搶過那醜陋荷包;那雙黑眸暗沉得可怕;聲音也冰冷刺骨:“朕道是為了什麼呢……還念著不肯忘是嗎?若是為了朕;你大約也不肯死!”
他說著;手一揚;掌心的醜陋荷包頓時成了碎末;飄飄蕩蕩灑了一地。
宮人們見大帝動怒;慌忙跪下。
大帝似乎這才想起還有他們在場;聲音冷凝:“都給朕滾出去!”
宮人們又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帶上門出去;大氣都不敢喘;整個清心殿暖閣只剩帝后二人。
百里婧也不爭辯;只呆呆看著他的右手;忽地一口咬了上去;跟個瘋婆子毫無差別;咬得君執痛楚不已;揚手甩開:“你瘋了!”
他本已累極;又在氣頭上;見她為韓曄的東西發狂;早就嫉妒得失去了理智。
百里婧被她甩在了龍塌上;受傷的腿一動;連著筋脈;整個人顫抖了一下;她卻不喊疼;扭頭仍瞧著君執。她咬破了他的手;唇上沾著殷紅的血;映襯著她蒼白的臉色;像只邪肆的妖;痴笑道:“我愛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愛他;你偏偏那麼賤;死纏爛打地粘著我;都你自己的錯;與我何干?”
“百!裡!婧!”君執雙眸赤紅;第一次斤斤計較;“你也說愛我;你說了你愛我!”
百里婧異常開懷;她笑出了淚:“何時說的?說給誰聽的?墨問?呵;一個死人……讓他死後有些安慰罷了;活人竟當了真;即便我愛他;你又是他嗎?”
這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全然陌生的面孔;身穿大秦黑色龍袍;那些暗紋和底色壓迫著人的神思;迫使眾生跪倒在他的萬千威儀之中。百里婧望著他;笑容越來越大;最終低下頭去;拖著那條折了的腿;想要往龍塌邊緣爬;伸手去夠一小片荷包的碎片……
她的話和這番舉動徹底刺激了君執;他骨子裡的所有惡劣和不滿一併爆發;他彎腰單手提著她;將她扔在了龍塌內側;隨之覆上去;美得令山河變色的那張臉與百里婧近在咫尺;他嗤笑:“百里婧;還愛著韓曄?好;朕成全你們!朕會將他千刀萬剮;提了他的頭來見你……然而;無論你愛或不愛;愛他還是愛墨問;你都只能在我身下;任我愛你!”
他說著;不等她答覆;做他想做的一切:“一刻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