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長身鞠躬施禮。
“劉大夫儘管開藥便是,醫好了,本官謝以重金,醫不好,也絕不會有人追究你的責任。”宰相大人居然親自起身扶起了劉大夫。
相黎一方面覺得劉大夫面子大,一方面覺得這宰相還真狠,連讓人拒絕的機會都不給。
“既如此,學生開一藥方,大人派人去拿藥吧。”劉大夫說要開方,早有那下人備好了紙筆。
劉大夫開了藥方便告辭出來,宰相大人讓歐陽嵐出門相送。相黎斜眼看了看劉大夫的藥方,其中一味藥是含有毒素的紅豆杉,相黎一面為劉大夫捏了把汗,一面感嘆宰相夫人怕是真的藥石難愈了。
想到這些,相黎上了馬車之後,又跟劉大夫告了假,下了馬車,小跑回去叫住了進門未走多遠的歐陽嵐。
歐陽嵐乍看相黎,有些恍惚,自打相黎拜託他看顧她的丫鬟之後,他們還沒有見過面。
歐陽嵐雖然心情不好,見到相黎,還是在面上做出了笑容,出門迎到:“向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現在想到來找我?”
相黎本以為歐陽嵐心情不好不想理她,沒想到竟是完全沒有看到她。
“我剛剛從府中出來,歐陽公子當真好眼神呀。”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調侃歐陽嵐不好,但是,相黎實在想不出安慰他的辦法。雖然歐陽嵐看上去已經過了弱冠之年,但是,想到床上躺著病危的是他的母親,相黎著實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這種傷痛。
“你……”歐陽嵐對相黎的話顯然詫異,不過,仔細看了看相黎,才有些回神,“剛才劉大夫身邊的小童是你嗎?”
“是呀,一直沒有機會跟歐陽公子見面,向月從茶州回來後便辭了林記的那份工,拜了劉先生為師。今天見著了,向月想請歐陽公子喝個茶,不會耽誤公子太多時間,不知歐陽公子可否賞個臉?”相黎雖然知道她的安慰沒有多少用,但是,還是不忍心看著歐陽嵐就那樣守在病危的母親的床邊,想拉他出門散散心。
歐陽嵐跟相黎去了街角最近的茶樓,相黎也沒要雅間,只是坐在了二樓靠窗的位置。
相黎看著歐陽嵐,想要安慰幾句,終於知道安慰也無用,便乾脆不提歐陽嵐母親的病情,只是自顧的給他講了她一路的見聞,多半都是跟著籍涅回途的經歷,相黎儘量撿著輕鬆有趣的講了。她也不指望歐陽嵐回應評論,所以,說得語速很快,除了偶爾停下來喝口水,極少停頓。
堪堪說了兩個時辰,相黎終於無話可說,看了看神色稍愈的歐陽嵐,相黎終於還是提到了他母親的話題,其實,她覺著在沒有手術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得了腫瘤,最好的辦法就是安樂死,可是,這話,她不敢跟歐陽嵐說,那樣放棄努力,對病人和對家人,都太殘忍。所以,相黎只是囑咐了歐陽嵐如何好好照顧減輕歐陽夫人的病痛,便告辭了歐陽嵐。
歐陽嵐在與相黎分別之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連宮裡的太醫都說他母親的病凶多吉少,他自然知道,即使是找了那位神醫的傳人,也希望不大。
難得的,相黎願意關心他,為了開解他居然一個人一口氣說了兩個時辰的話,最後,還故作輕鬆的囑咐了他一番。如果不是相黎的身份他已經知道,他也想關心她,想問問她一路吃了多少苦。雖然有這樣的想法歐陽嵐自己也覺得很不應該,但是,比起他母親,他倒是更擔心相黎。他的母親一生順遂,夫妻相敬如賓,他自己也算孝順懂事。生老病死,本就是不可抗拒的規律,他只能在母親活著的時候儘自己最大的孝道。可是,相黎雖是無病無痛,可是,卻被他的丈夫棄置荒院,一生無望了。難得她自己想得開,可是,堂堂王妃,住的是荒敗院落,吃的是粗茶淡飯,日日進出,走得居然是那畜生道。那樣的她,居然還保持了明亮的笑容,還會分出心神來關心他一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