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只讓他對她更加心疼。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歐陽嵐還沒娶媳婦呢,就把相黎排在他娘前邊,只是,不管他心裡怎麼想,面對相黎,他也不過更多的是愛莫能助。
又是新年到
相黎告辭了歐陽嵐,去林記買了些水果、乾果送到了劉大夫那裡,問了問劉大夫宰相夫人的病症,其實,也沒抱著多大的希望,可是,劉大夫卻對她露出一個堪稱莫測的表情說:“要是她求生的意志強,能忍得住烈性藥石的衝擊,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吧。”
“那先生幹嘛跟宰相大人說治不了?”相黎看劉大夫當時的沉鬱,後來的無奈,以及他開出了紅豆杉那樣的毒性很強的藥,都以為他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呢。
“你這孩子,對方是誰,就是有十成把握,我也只敢說七成,況且,我不過有三成把握,難道還敢說能治嗎?”劉大夫說著,敲了敲相黎的頭,只要他覺著相黎孺子不可教時,便會這般動作。後來相黎也知道了,這個滿臉鬍子,身材瘦削,眼角有著魚尾紋的劉大夫,不是四十五十,不過是三十出頭的年齡。記起他曾經說他“活了半生”,相黎就嘴角抽搐。而自打他收相黎為徒之後,也不擺他那書生道貌岸然的樣子,也不再是以前善良可欺的樣子,倒是讓相黎發現了他的許多惡劣脾性。明明跟她差不多年齡,卻總把她叫成“你這孩子”,這一點也讓相黎極其不爽。
可是,不爽歸不爽,人家是師傅她是徒弟,相黎還是作出虛心求教的樣子,問道:“那先生怎麼後來又答應了?”
“告訴你也沒什麼,那位大人找上我,肯定是從太醫院的胡大夫那裡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冒險找上我,就已經告訴我我沒有了拒絕的餘地。我說不能治,也只不過是想萬一他夫人挺不過來,給自己留個後路而已。雖然被那些達官貴人盯上,後路真的很渺茫。”
劉大夫搖頭晃腦的說了那麼多,相黎也不管他的洋洋自得,只是故作不知的道:“先生除了經營這樣一間門面都是租來的醫館,還有什麼身份?”
相黎這句話,又給了劉大夫敲她頭的機會,“當真是個孺子不可教的笨丕,我當初怎麼就收你為徒了呢?我去年送你的那本書,你沒有好好看嗎?真的懷疑你怎麼能平安生下孩子。”
相黎被劉大夫教訓了一頓,又給她一本醫書,命令她初六開工一定背完之後,就打發她離開了。即使已經收相黎為徒,即使經常對她嚴厲,即使在她面前暴露了很多惡劣的脾性,但是,劉大夫在該裝糊塗的地方還是裝糊塗的,他從來不問相黎住在哪,也從來沒有絲毫的好奇心問她的丈夫是誰。
相黎出了醫館好遠,才想起她本來是想請劉大夫到六合居吃一頓大餐當孝敬他呢。可是,現在拿了醫書,也沒了那興致,快步往回走,流著口水思念小梅做的晚餐。
相黎回去還不到晚餐時間,只得拿了前幾日買的點心來衝擊,一邊吃著,一邊翻開劉大夫給的醫書開始看。
二十九的上午,王府的總管依然浩浩湯湯送來了衣飾,相黎在小梅幫她穿戴整齊後,複習了一下禮儀,讓小梅給她做好了炸雞腿,便讓她提前回家了。過年的時候,團聚的時候。小梅依依不捨的走了,臨走前囑咐相黎一定要把她給小傢伙做得衣服拿給三皇子。所以,到晚間的時候,便成了相黎拿著一個大包袱上了車。
三皇子依然的丰神俊秀,依然的高傲如斯,可是,相黎卻愈發的覺著他惹人厭,心裡罵著各種罵人的話,可是,相黎臉上還是堆起笑容說道:“相黎見過三皇子。這個包袱,是一些衣服,相黎希望三皇子能夠讓那孩子穿上。”相黎說著,把包袱雙手舉著遞到了三皇子面前。
姜漓隨手接過包袱,放在一邊,開口說道:“蛟兒已經會走路了,你要是想,本王可以讓你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