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真真是連任何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這事又跟初夏的死有什麼關係?”劉夫人故作迷茫,卻瞬間又恍然大悟般,忙用帕子捂住了嘴,訝然地睜大了眼睛。“難道,當初樂容落水並非意外,而是你……”
林樂容再也顧不得還在病著,“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手指微顫地指著周清蘭。
“你……你說什麼?初夏,初夏她……”
“小姐!”藕心見林樂容搖晃了一下,忙扶住,卻忍不住怒視著周清蘭。“我們小姐初到府裡,不知究竟哪裡得罪了周姨娘,竟要致她於死地?”
說著,藕心將林樂容扶到座位上坐下,便在老夫人和劉夫人面前跪了下來。
“初夏姐姐死的不明,還望老夫人和夫人為我們小姐做主。”
“真是個一心為主的好丫頭!快起來吧!”劉夫人溫和地說。“這事老夫人自會秉公處置。”
墨菊上前來,扶起藕心。
周清蘭緊緊地咬著嘴唇,顯然也被自己衝口而出的話嚇呆了。
雖說她並不把林樂容放在眼裡,且很想把真相告訴林樂容,但茲事體大,很多話,至少現在是不能說的!
“沒想到周姨娘竟然如此狠毒,倒讓我長了見識了!”沈羿銘咬牙說道。“害了一個又一個,這是想當沈府的家不成,惱羞成怒嗎?”
林樂容臉色蒼白嘴唇輕顫的模樣,讓沈羿銘似乎又看到了小時候玩耍時被嚇壞了的她,心底不由得疼了一下。
劉夫人站起身來,對老夫人鄭重行禮。
“母親!這兩件事情都非同小可。周姨娘既存了這樣的心思。便難保以後會,何況還牽扯一條人命!雖周姨娘是母親的侄孫女,卻畢竟是府裡的人。依我的主意,不如派人看她兩天,待將這些事上上下下的都查清楚,就打發了她吧!”
“如何打發?”老夫人雙眉緊蹙地看著劉夫人。“難不成,讓她去給初夏去償命?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非得趕盡殺絕?”
“那怎麼會?”劉夫人陪著笑臉,話語上卻並不讓步。“按理說,出了人命關天的事。是要報給官府的。但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不如就找個別的理由,讓她回孃家便是。”
老夫人一頓,又去瞧林樂容。
林樂容卻不待老夫人開口,就站起身來,對老夫人服了服,面無表情,聲音清冷。
“請老夫人做主。初夏雖只是個丫頭。但若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落水身亡。老夫人原說的沒錯,關起門來都是自家人。但周姨娘若是把我當自家人,斷不會如此行徑。難不成在周姨娘心裡。我並不是沈家的人,而是一個外人?”
林樂容稍微停了一下,察看著老夫人的臉色,又加了一句。
“昨兒是害了初夏。明兒又不知道會害了誰!若這樣,我倒不如回林府,更輕鬆自在一些。也省得日也懸心!”
“你可說的什麼傻話?”劉夫人忙道。“什麼回林府又什麼的?沈家就是你的家,哪有趕主子出府,反倒留下個奴才的道理?”
聽了劉夫人的話,周清蘭臉上已然十分難看,不由得哼了一聲。
“夫人一口一個奴才,是在說我麼?若論奴才,老夫人原也是姨娘出身,二爺的親孃,也是……”
“住口!”老夫人喝道,氣得渾身都打著哆嗦。“來人,把這個沒上沒下沒大沒小的東西給我拉下去,好生看著!待這幾日查明瞭真相,便打發她出去!我們小門小戶的,原敬不起你這尊神!”
林樂容又如何聽不出來,老夫人雖在衝周清蘭發火,後面的話,卻是在說給自己聽。
原本她並沒有想過要回林府的話,但方才瞧著老夫人依然在猶豫,似乎並不想趕出周清蘭去。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