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吳燕卻也抽象地笑了起來。何謂抽象地笑了起來呢?我也想不出該如何來形容,大抵就像人長得很抽象一樣吧,笑得很抽象,就是這樣。
“見了老趙沒認出來,憑著這兩句話卻認了出來”吳燕像是自己跟自己說話般,一邊說,一邊回味,一邊抽象地笑著。
“我的朋友和貴府”於非斟酌著是該說是“糾葛”還是說是“淵源”呢?糾葛過於直白,淵源過於做作。
“不想談這個,那是他們的事情。他在府上將養兩天比較好,後天你可以帶走他”吳燕平靜地交談,對別人的事情,他沒有熱情。臉上的笑意也被凍結在冰層下。
“如果可以,就不勞煩貴府了”於非沒有忽視吳燕的不悅,但讓一個被老虎咬過的人繼續呆在虎穴裡,不是個明智之舉。
“我能保下他,自然能保證你兩天後能把人帶走”吳燕的口吻,不容拒絕,帶著隱隱的威懾。
“那就有勞吳公子了”思量下來,於非並沒有帶走蔣翰鵬的籌碼,除了等待別無他法。雖然和吳燕也算有過接觸,但對這個人的瞭解卻是微乎其微。高興時可以興師動眾只為請她去看煙火、可以有微風拂過大麥的微笑,但也可以在下一瞬間冷下臉來,不帶一絲感情地和你交談。雖然只是個少年,卻複雜得難以琢磨。
於非起身,微微欠身,禮節性地一笑,轉身向門外走去,卻被門邊的人堵住,他們在等待門內人的指示,於非的心沉了沉。靜默了半晌,吳燕頷首,於非走出燕窩,下屬們大氣不敢多喘。
走出吳家大門,車子啟動後,於非心裡才突突地跳了起來。聽娜娜說過,吳家是條大蛇,輕易驚不得,但那也是當小說故事來聽,並不覺得有什麼恐怖之處,甚至還覺得有點神秘的浪漫。
然而真正走進去,當裡面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毀了你而不需要付出代價時,恐懼才會開始蔓延。在那裡,你就如同一箇中國的遊客落入非洲的野蠻部落,沒有掙扎的餘地,你的語言沒有人聽,你的掙扎會被當成和其他用來祭祀的牲口的掙扎一樣。
而剛剛,她相信,只要吳燕皺皺眉頭,也許她就走不出這個院落,甚至如果吳燕被她的話激怒了,那她也可能身首異處了。原來在那一瞬間,她的死活只是單純的依靠一個人的心情。原來,她曾經也只是一隻螻蟻。
“滾”吳燕冷冷地吐出這個字後,拳頭重重地砸在那雅緻的八角方桌上,桌子木質很好,只是露出條裂縫。餘人神速退出,最後一個人恭敬地帶上門,低眉順目。
“魚兒”於非停好車,剛拿出鑰匙,傾城就神速開門,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一直在等我?”於非開車一路回來,剛剛有點不安的神色已經收起,對著傾城平常地笑笑。
“我怕你有事”傾城見了於非回來,心裡的忐忑也就放下了,說話時也輕鬆起來,於非聽著卻不輕鬆。
:現在的自己不只是一個人,不能隨便出事。於非暗暗對自己說。
“小貓,我餓了,偷懶了吧,不準備午飯”於非做嗔怪狀。
“馬上就好,西紅柿打蛋湯,紅燒豆腐,行嗎?”傾城繫上圍裙,手裡拿著幾個番茄詢問。
“紅燒豆腐辣一點”於非無比享受地看著傾城繫著圍裙的樣子。
“我知道魚兒喜歡吃辣”傾城點點頭,鑽進廚房忙去了。
“這麼半天你都在幹嘛?不會學人家望夫石吧?”於非趴在沙發背上,隨便問問。
“望夫石是什麼?哦,我回來不久之後,獨孤阿姨來了”傾城有點遲疑。
“沒什麼,一些文縐縐的東西沒意思。”於非口頭上答的是傾城的問題,心裡想的卻是獨孤非焉。
“湯裡面要放醋嗎?”傾城不很確定地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