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兄喜歡風大點的,還是風小點的?”馮古道將手指在身上擦了擦。
薛靈璧微微皺眉,別過臉道:“小一點的。”累了一天,他實在不想再就找個問題抬槓。
“我剛才去撿乾柴火的時候看到那邊有一塊凸起的山石,雖然不能擋風,但是能夠當屋頂用,將就一晚不錯。”馮古道道。
薛靈璧道:“你以前在魔教過得很苦麼?”
“中三尸針之前還過得去。”馮古道聳聳肩,邊走邊道,“明尊雖然察覺到我有離教之心,但只是在有些事情上防範我,還不至於苛刻我的衣食起居。”
“但你對風餐露宿很有心得?”薛靈璧慢慢地跟在他身後。
“這是當然。”馮古道道,“當初魔教搬離睥睨山,我們一路上過了不少這種日子。”
“魔教為何搬離睥睨山?”
“因為紀輝煌。暗尊是我魔教的第一高手,連他都被紀輝煌輕輕鬆鬆地抓走,魔教上下哪個還能睡得安穩?所以明尊決定惹不起,躲得起,離開睥睨山。”
薛靈璧道:“魔教一離開,藍焰盟就進駐睥睨山,這其中豈非太過巧合了?”
馮古道收步,訝然回頭道:“薛兄的意思是?”
“藍焰盟是否魔教分支?”薛靈璧說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瞳孔。
馮古道瞪大眼睛,“怎麼可能?當初剷除藍焰盟,魔教還是出了力的。”
“痛打落水狗而已。”薛靈璧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藍焰盟經營多年,卻在一場戰役中毀於一旦,輸得乾乾淨淨,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你不覺得太過蹊蹺了麼?”
“侯爺的意思是?”馮古道不自覺地換了稱呼。
“剷除藍焰盟之事是由紀無敵牽頭的,他和袁傲策的關係眾所皆知。假設藍焰盟是魔教分支,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薛靈璧道,“當初魔教雖然遷離睥睨山,卻故意留下藍焰盟佔據地盤,一來是防止紀輝煌一舉消除魔教,二來也是防止有人覬覦睥睨山的大好地勢。後來紀輝煌過世,白道群龍無首。魔教便動了迴歸之心,唆使袁傲策聯合紀無敵,以剷除藍焰盟的名義,帶領一大群矇在鼓裡的白道人士浩浩蕩蕩地收服睥睨山。而藍焰盟之所以消失得如此徹底,皆由於,他們本就屬於魔教,他們的一切自然也歸魔教所有。最笨的莫過於那群所謂的白道英雄,自以為剷除了藍焰盟,其實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可是紀輝煌是紀無敵的父親,他怎麼會肯……”
薛靈璧冷笑道:“紀無敵不過一個草包,以袁傲策的手段,有的是辦法讓他言聽計從。”
馮古道聽得目瞪口呆,“侯爺真是好豐富的想象力。”
“不然你如何解釋藍焰盟的消失?又如何解釋藍焰盟盟主的消失?在魔教和白道攻打藍焰盟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埋伏在睥睨山,都沒有找到藍焰盟盟主的屍體。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說他的屍體去了哪裡呢?”
馮古道苦笑道:“藍焰盟盟主死於輝煌門鍾堂主之手,我又如何知道?”
“是麼?”
“而且,”馮古道蹙眉道,“我雖然曾是魔教中人,但如今已經脫離魔教,投入侯爺門下,此事又與我何干?”
薛靈璧似笑非笑道:“不錯,此事與你何干呢?”
馮古道在他近乎赤 裸的瞭然目光下,乾笑數聲,“我加入魔教這麼多年,卻從來未曾聽聞有這樣的辛秘。”
薛靈璧道:“以明尊的城府,這種事情又怎麼會告訴你這樣一個吃裡爬外的人。”
馮古道尷尬道:“侯爺這樣說,好像是特意抬高藍焰盟,踩低我。”
“不錯。”薛靈璧頓住腳步道,“我一直以為當今天下的青年一代中,只有袁傲策堪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