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戰,沒想到明尊的武功竟然也這樣的出神入化。”
……
這不是在稱讚自己的武功也很出神入化?
馮古道抬頭看著他的臉皮。
“你看什麼?”薛靈璧用眼角掃視他。
“我看,我是看侯爺的容貌,從哪個角度看都一樣的俊美。”
薛靈璧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你若是再敢在我的面前提及我的容貌,我一定殺了你。”
……
不喜歡自己的容貌又何必洗臉洗得這麼幹淨,乾脆用墨汁全塗黑好了。
馮古道邊腹誹,邊用極其誠懇的語氣道:“侯爺不愧為侯爺,果然視外在於無物,注重內涵。這樣的人我最敬佩了。”
薛靈璧的眸光愈發冷冽。
馮古道不再廢話,很乾脆地回答道:“是。”
薛靈璧這才轉開頭,然後在四周看了看,“你說的地方呢?”
馮古道微笑道:“在您身後七八丈的地方。”
薛靈璧眉上那顆紅痣輕輕一抖,“那你剛剛不說?”
“我只是看侯爺剛才說得那麼慷慨激昂,不忍心打斷而已。”馮古道為自己辯解。
“我怎麼記得剛剛你一直在插話?”
馮古道含笑道:“聰明的人總是需要不那麼聰明的人的襯托。我剛才只是想體現一下侯爺的英明神武。”
“哦?體現?給誰看?”
“侯爺完全可以放心。我嘴巴大,等我回到侯府,一定會將侯爺剛剛的精彩推論添油加醋,四處傳播,務必讓侯府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侯府上下?”
“呃,譽滿京城,不,大江南北!”
薛靈璧慢慢地朝他跳了一步。
馮古道的頭稍稍後仰。
薛靈璧彎起嘴角,一字一頓道:“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就殺了你。”
……
馮古道抿了抿嘴唇,望著他,十分動情地道:“那麼,還請侯爺一定守口如瓶啊。”
薛靈璧:“……”
馮古道說得那個地方果然只有屋頂沒有門,而且那屋頂只能算半邊,最多隻能遮住一個人——至於遮哪個人顯然是毫無疑問的。而且為了實現‘風小一點’的這項美好條件,馮古道還被推出來當人肉門。
看著薛靈璧舒舒服服地靠著乾草,悠然地睡在裡面,馮古道無聲地嘆了口氣道:“侯爺,我可不可以吟一句詩表達此刻的心情?”
“隨便。”薛靈璧對他此刻的心情也頗為好奇。
“無奈露宿擋風口,一片丹心喂虎狼。”狼字的音尾還沒收,他就被薛靈璧那隻完好的腳給踢飛了兩丈。
患難有理(三)
東方微露魚肚白。
清晨清冷,寒溼的露水和霧氣在空氣中飄蕩,由外而內地滲透進來。縱然睡在裡面,薛靈璧仍然感到一陣寒氣從四肢湧向心頭。
他睜開眼睛,警戒地望向馮古道。但見他縮著身子,側身靠著他的肩膀,盡責地用背擋著外面的冷風。
薛靈璧無聲地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移開目光,調整頭的位置,重新入睡。
馮古道的眼皮微動,掀開一條縫,眸光清明地望著薛靈璧受傷的腳,一動不動,須臾,又閉上眼睛。
天光越來越亮。
鳥不甘寂寞地再四周鳴唱。
薛靈璧的肩膀被壓得發麻,終於聳動了下,將馮古道的腦袋彈開。
馮古道咕噥著張開稀鬆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侯爺?”
薛靈璧用腳踢了踢他的小腿,“還不出去。”
馮古道縮起腳,慢悠悠地起身朝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