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
馮古道頭微微後仰,“難不成我洗澡的時候……”
“本侯多的是人手。”薛靈璧頭也不回地朝自己的轎子走去。
馮古道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才緩緩伸出手,摸了摸身上的大氅。這件大氅他不是第一次摸,那日薛靈璧和袁傲策比武,他一個人坐在門檻上還抱了很久,所以對它的味道非常熟悉。
淺淺的,似蘭非蘭,似梅非梅的香氣。
皇上選中的茶樓自然不會是普通的茶樓。
馮古道從轎子裡出來,看到茶樓的牌匾時,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雄獅樓。好威風的名字。”
薛靈璧嘴角一撇,“是皇上親自改的。”
“為何?”堂堂天子為何跑來給茶樓改名。
“因為皇上喜歡吃裡面的紅燒獅子頭。”
……
馮古道再抬頭看這塊牌匾,突然感到很餓。
走進茶樓,其他客人都已經被打發走了,只有喬裝改扮的侍衛守衛在茶樓的各處。
馮古道跟在薛靈璧的身後,用極小的聲音道:“既然是微服,為何這麼隆重?既然這麼隆重?為何要微服?”
“原因我已經說過了。”薛靈璧頭也不回道。
……
“因為皇上想吃紅燒獅子頭?”馮古道不可思議地嘀咕完,才發現薛靈璧已經走快好幾步,衣袂正要消失在轉角,連忙快步追了上去。
茶樓最大的包廂正敞著門。
紅燒獅子頭的香味不斷從裡面飄溢位來。
馮古道的肚子咕嚕一聲響。
薛靈璧頓住腳步,回頭狠狠地瞪著他。
馮古道很無辜地聳了聳肩膀。肚子要餓和有尿要拉同樣是本人無法控制的事情。若是能控制,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餓死。
“臣薛靈璧……”
馮古道在薛靈璧頓了好久,才意識到後半句是留給他接的,“臣馮古道……”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齊聲說完。
“唉,難得出門在外,何必還執著這些虛禮。薛卿和馮卿快快進來,朕正嫌一個人吃索然無味呢。”包廂裡傳來穩重又溫和的男聲。
……
如果真的不執著,早在薛靈璧說完那四個字的時候就可以阻止吧?
不過總的來說,馮古道對這個皇帝的第一印象不錯。至少他並沒有因為他只是個六品小官而心生歧視。那句‘馮卿’說得頗自然。
曖昧有理(三)
馮古道彎腰跟在薛靈璧身後進門。
香味在房間裡益發濃郁,讓人食指大動。
馮古道暗暗吞了口口水,眼角瞥到桌下露出一隻腳,淺黃的綢緞,鮮活的龍紋。
“抬起頭讓朕瞧瞧。”腳的主人道。
馮古道正好奇,因此大大方方地抬起頭來。
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美須中年正衝著他捋須而笑,“嗯。雖然比不上薛卿,但也算是好相貌了。”
……
居然公然品論薛靈璧的容貌,皇上果然是皇上啊。
曾經因為品論薛靈璧的容貌而被狠狠地颳了一頓的馮古道暗暗地豎起拇指。
薛靈璧皺眉道:“皇上過獎。”
儘管他沒有公然反駁,但是一張臭臉擺得很明顯。
馮古道對威武不能屈有了新的認識,尤其四周還站著這麼多虎視眈眈的帶刀侍衛。
皇帝手一伸,道:“賜座。”
於是,馮古道和薛靈璧都被安排在離桌子兩步遠的地方坐下。
……
望著那一桌香氣四溢的美味佳餚,在目測他與美味佳餚之間的距離,馮古道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