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探立即看了範行之一眼。範行之道:「那你趕緊回去看看,凡是多小心。」
「有李牧在,沒事。」容探說著便和李牧匆匆朝外走,李渭卻跟了出來,喊道:「大哥,是爹有訊息了麼?」
李牧回頭道:「你在這等訊息,多聽慎言的話。」
李渭便停了下來,眼眶紅紅的目送著容探和李牧上了馬車,這才往回走。範行之不放心,又派了幾個護衛送他們。
到了家,容探直奔容三爺處,卻見容三爺住的院子倒是極小,裡頭陳設也十分簡單。容三爺穿了一身水墨長袍,正坐在榻上喝茶,見容探進來,便招了招手。
「三叔。」容探道:「聽下人說,有李大人的訊息了?」
容三爺拿起案上的一封信遞給了他,臉色嚴肅:「李大人果真是被人綁了。」
容探接過信看了一眼,這是一封血信,還散著血腥味,因此每一個字都叫人觸目驚心。容探讀了一遍,遞給了身後的李牧,自己則眉頭緊鎖地問容三爺:「李大人在他們手上,可信麼?」
「你看看這個。」容三爺說著又從取出一個盒子,只是神色哀痛,道:「你有個心理準備。」
容探點點頭,結果那盒子,聽容三爺說:「這盒子是跟那信一起送過來的。」
容探開啟那盒子,手上便是一抖,趕緊回頭看李牧,見李牧雙眼微紅,攥緊了手裡的信紙。
那盒子裡裝著的,是一根手指頭,那手指頭上還有個扳指,正是老師傅常戴的。
「送信的人呢?」李牧問。
容探道:「有人從牆外投進來的,看門的小廝並沒有看到人。」
「上頭說只讓我一個人前往?」容探問。
「這擺明瞭是個圈套。」李牧道。
容三爺也說:「我也覺得這是個圈套,只是咱們如果不照辦,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竟然敢在我們容家的地盤上撒野,探兒,你覺得會是什麼人?」
容探道:「我這麼多年頭一次回東河,能有什麼仇人,我也不知道。」
「你雖然不知道,不過外頭的流言不知道你聽到沒有。」
容探佯裝不知:「什麼流言?」
容三爺笑道:「一些頗為荒唐的流言,竟然認為我要殺你。」
容探也笑:「那可真是荒唐,你是我三叔,與我都是一家人,怎麼會殺我?」
「你錯了,」容三爺道:「不是一家人就不會殺你。」
容探便收斂了笑容,看向容三爺。
容三爺接著說:「古今為權利父子兄弟還會相殘,何況其他親人,古今多少人為權欲矇蔽了雙眼,我拿你當侄子看,未必你其他叔伯也是這樣想。」
「三叔的意思是,這幕後主使有可能是我們容家的人?」
「我也只是猜測,只是你別看你那些叔伯見了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內裡到底是如何想的,還真不好說。在大哥去世之後,多少人蠢蠢欲動,盯著這當家人的位置,要不是我辛苦撐著,我們容家恐怕早就分崩離析了。」
容探笑道:「三叔就真的一點不想做這個當家人麼?」
「你以為做當家人是個美差?若不是你爹臨終之前託我替你看著這個家,我倒願意繼續做一個富貴閒人。」
容探仔細觀察他三叔的表情,只覺得這話發自肺腑一般。如果不是真無辜,就真是心思深沉,太會偽裝了。
「不管怎麼說,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容家這些護衛,隨你調遣。有人敢謀害你,我容明頭一個不會放過他。」
「多謝三叔,容我想想。」
從容三爺那裡出來,容探便沒了笑容。李牧也是神色陰沉,沉默不語。容探道:「我必須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