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客說著神色便黯淡下來,似乎頗為自責:「你看他容色出眾,才藝卓絕,若好好地在白家長大,此刻便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兒郎,何至於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
孟老爺嘆了一口氣:「此事你已經自責多年,但這何嘗是你的過錯,那時候你們日日出去玩,誰能想到就那一日發生了意外……罷了罷了,你這愧疚已成心魔,若不讓你照顧他,只怕你終生難安。只你知道分寸就好了,不要給祖宗門楣抹黑。還有一件,你與白薇的婚事,該早日定下來。那孩子溫柔賢淑,如今外頭流言那麼多,她還肯嫁你,你與她早日完婚,也好堵住悠悠眾口,再者和白家結下這樁姻緣,也方便你照顧白青雨。」
孟客點頭:「這些父親母親做主就是。」
孟客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他和白家小姐白薇定親的時候,在青州城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白家小姐,比得上白少爺風姿卓絕麼?」
「是不是這孟少爺打定了主意要做白家的女婿?那個不能娶,轉身就娶了另一個?」
「也不知道那白少爺知道了這事,會是什麼反應。」
顧槐是白家最先知道這個訊息的人,他自知道了之後,心就一直懸著,不敢告訴白青雨。
主子對孟少爺的心思若隱若現,說不清也道不明那是什麼感情,但他知道一點,如果白青雨知道了這件事,定然心裡難受。
但這件事到底瞞不住,孟客來他們家做客的時候,便自己告訴了白青雨。
白青雨微微一愣,顧槐緊張地看著他家少爺,他似乎看見了白青雨微微抽動的臉龐,但隨即在唇角露出一抹微笑來。孟客尤不自知,說道:「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你喜歡白薇麼?」白青雨跟白薇並不熟悉,因此並沒有喊她堂妹,而是直呼其名。
孟客笑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那你自己喜不喜歡?」
「白姑娘知書達理,是個良配。」
「那就好。」白青雨說。
自家少爺反應這樣平淡,倒大大出乎顧槐的意料。
孟少爺來的時候,把小塘也叫上了,看起來孟少爺將小塘照顧的極好,小塘沉靜聽話,在孟少爺身邊十分溫順,孟少爺對他照顧的十分妥帖。白青雨就一直盯著小塘看,嘴角帶著淡淡地笑。
孟少爺走的時候,顧槐去送他,送完孟少爺回來,他才走到房門口,就聽見了碗筷落地的聲音。他趕緊跑進去,就看見白青雨坐在地上,眼睛和臉龐都是紅的,死死地盯著他。
顧槐看到那樣的白青雨,只覺得心裡發緊,叫道:「少爺,你怎麼了?」
「不要叫我少爺!」白青雨突然發了狂一般:「我整日在家,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算了,你是做什麼的,你整日往外頭去,還天天去孟家瞧小塘,定親的事,你會不知道?!」
顧槐心裡發虛,道:「我……」
「騙子,都是騙子,男人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發了狂的白青雨像是變了一個人,絕美的臉龐扭曲著,整個眼睛都是紅的,脖子隱隱露出青筋,整個人似乎都是扭曲的,看著極為可怖,手拍得桌子咣咣直響,手掌都拍出血來。顧槐冒死抱住了白青雨的胳膊,白青雨便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直把他肩膀咬出血來。
顧槐不敢喊疼,只說:「我是怕少爺傷心,所以沒有告訴你,不是成心要瞞你!」
白青雨良久才鬆開了嘴,在他懷裡靠了好一會,才說:「我為什麼傷心,我不傷心。以後我跟大哥就是一家人了。你說,白薇雖然是我堂妹,但我也算是他的大舅子了吧?」
他說罷便笑,顧槐被他笑的心裡發毛,想要鬆開他,他卻將顧槐緊緊抱著,問說:「顧槐,你見過白薇麼,是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