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白沉默良久,終於開口道:“我不知道,漫桐,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漫桐柔聲道:“主子,您知道,您只是不想懷疑他而已。”
蕭予白垂下眼簾:“漫桐,或許你們都不能理解,可我來到這個世界……
或者說,我死而復生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他維護我,保護我,幫我退掉我不喜歡的婚約,教我出神入化的武功。
在這個講究規矩和禮教的大崇,我幾次三番的惹事都是因為有他在背後撐腰。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我甚至在想,如果我永遠都回不了我的世界,那就嫁給他好了。
可現在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問題,好像所有人都在告訴我,他不是個好人。
可對我而言,他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我的事情,我要如何因為別人模糊不清的指責就去懷疑他,甚至跟他一刀兩斷呢?”
漫桐靠在蕭予白身邊,她是個靈體,並沒有什麼重量,可蕭予白仍覺得有一絲安慰。
“主子,若你心中存疑,不如接下來先遠離江玄墨吧,無論是尋找藥材,還是治療瘟疫,都暫且不要他來插手。
你自己查出一些苗頭來再說,或許這樣可以解答你心裡的疑惑,也能讓你暫時不被他所迷惑,主子覺得如何?”
蕭予白沉思良久,終於點點頭。
“謝謝你漫桐,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琉璃這才從神木鼎中跑出來,落在了蕭予白的肩頭。
“丫頭,你別不高興啊,就算那江玄墨再厲害,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可是神火。
再說了,你現在還有漫桐呢!她手裡那把滅世劍連我的火都不怕,我們加起來還能對付不了江玄墨嗎?
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漫桐無奈道:“主子現在擔心的可不是危險。”
蕭予白苦笑了一下。
她現在所擔憂的確實不是什麼危險,她只怕真的查出一絲苗頭來,證明了心中的猜疑,便會徹底失去江玄墨。
這個想法雖然悲觀,可她也知道,不得不查。
蕭予白退出空間,給自己點了個安神香,踏實的睡了一整晚。
兩天後,席羽飛鴿傳書了一封密信,告訴她水蛇果有了下落。
蕭予白立刻快馬出城,去了五毒谷。
她沒有進谷,反而是在山中的樹林裡和席羽相見。
席羽遠遠的走過來,不敢抬眼:“谷中有事,所以我……”
“無妨,在這裡見面也很好,就兩個人說話,省的隔牆有耳,我都明白。”
席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說:“水蛇果有下落了,但是此事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你也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一定會驚動江……”
席羽又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可他不說,蕭予白也明白他的意思。
蕭予白道:“你說吧,水蛇果在哪裡?”
席羽將一個發黃的地圖交給她:“劍芒山,這是地圖。”
蕭予白皺了皺眉:“從來沒聽說過劍芒山。”
她將地圖攤開,這看起來是個年代很久遠的地圖了,上面不僅繪製了劍芒山的地形,就連各處的陷阱、草藥、甚至是山洞都標記的清清楚楚。
蕭予白輕輕的磋磨了一下圖紙,抬眼看向席羽。
“這上面有很重的草藥味,是你爹的地圖嗎?”
席羽點點頭:“是。”
蕭予白又問:“可地圖上既然標註了草藥,說明席谷主早就知道水蛇果在這裡,我託五毒谷幫我尋找那幾味藥材治療我弟弟身上的碎心草之毒不是一兩日了,他既然知道水蛇果就在這裡,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