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羽與蕭予白對視了不過三秒,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笑著擺擺手。
“不是,不是,怎麼可能是因為你呢?你想多了吧?
就是因為我弄錯了藥方,我爹訓了我一頓,我跟他吵翻了,我就自己回來了。
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才不伺候我爹那種倔老頭呢!”
席羽一邊說一邊吃菜,又倒了一杯酒後,一飲而盡。
蕭予白就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良久,她道:“好,既然你說不是因為我,那我再多追問也沒什麼意義,我信你。”
席羽端著酒杯的手一頓,而後緊緊地攥住了杯子。
蕭予白正要起身,席羽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你要嫁給江玄墨了嗎?”
蕭予白一愣:“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怎麼了?”
席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別嫁給他。”
“什麼?”蕭予白看向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席羽不敢抬頭,只匆忙的起身將門窗封死,回到蕭予白身邊,聲音壓得極低。
“仙女,你救過我的命,在我心裡除了我爹,你就是最重要的,我不會害你的。”
“席羽,你在說什麼?”
“既然你相信我,就再多信一句,不要嫁給他,江玄墨,他不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的!”
席羽緊緊的握著蕭予白的手,低聲道:“我還有我爹,還有五毒谷,不能跟你說太多,予白,不要嫁。”
說完,席羽像是生怕被人聽見似的,立刻起身回到了位置上。
他繼續吃菜,喝酒,彷彿剛才那段對話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席羽……”
“仙女,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席羽目光透亮,儼然不會再提起剛才的隻字片語。
蕭予白明白他的意思,不再追問,便道:“五毒谷的人有水蛇果的訊息了嗎?如果有的話,儘快通知我,這是治療這次瘟疫……不,是解這個七日魂毒藥的藥材。”
席羽吃了一驚:“我爹都還沒研究出解藥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予白笑笑:“你爹也沒治好你體內的病,我不是也治好了嗎?我總得會點別人不會的,才能在這京城討口飯吃。”
席羽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你要的那幾味藥材,我一直在派人找,一有訊息立刻就通知你。”
蕭予白起身往門外走去,又想起什麼,轉身看向席羽。
“這次瘟疫,也就是這個七日魂,真的是別人帶進京城的嗎?江玄墨與這件事有關嗎?”
席羽低頭喝酒,沒有說一句話,甚至看都不肯看蕭予白一眼。
他生怕只一個眼神,就會讓蕭予白察覺更多。
他在意這個人沒錯,可他不能跟江玄墨為敵。
……
蕭予白離開五毒谷,回京城的路上,腦中一遍遍的閃過席羽的神色。
他一向是歡脫的、瀟灑的,這是蕭予白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驚慌和恐懼。
他在害怕。
大約是擔心江玄墨知道了他跟她說過什麼,所以很害怕。
蕭予白牽著馬在街上行走,此時天已經黑了,街上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個麵攤還亮著燭火。
蕭予白走過去,將馬拴在一邊,坐在了長凳上。
“老闆,來碗麵。”
“好嘞!”
不一會,一個約莫五十歲的老人家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放在了蕭予白麵前。
“姑娘,趁熱吃,一口面一口湯,全身就都暖和起來了。”
蕭予白笑笑:“老伯不說還好,一說起來,竟真的覺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