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盯著眼前的劍尖,再抬眼看向江玄墨,眸中劃過輕蔑。
“皇叔,我只算漏了一步,否則,絕不至於如此地步。”
江玄墨冷笑道:“江馳,你不是算漏了,是你從來都沒機會知道真相,更沒有能力瞭解所謂靈力的根本。
本王從未告訴過任何人我身懷靈力,做人,總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是誰都不會找到的退路。
可你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不是嗎?
你太得意了,以為勝利近在眼前了,所以將手上的棋子全都打出來了,你的退路在哪裡呢?”
江馳咬著牙,幾乎咬碎。
江玄墨說的沒錯,他太得意了,他看著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計劃的方向順利發展。
蕭予白如他所料,不肯自願嫁給他。
漫桐被放出來探路,紫蓮被支開保命……
這一切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他幾乎看到勝利了。
所以他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憤怒和怨恨全都暴露了,他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看到他籌謀了十幾年的棋局。
讓所有人都看到他有多麼強大,遠比江玄墨要強大的多。
所以他暴露出了江淵,暴露出了謝芷瑤。
直到現在。
他以為蕭予白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江玄墨出現了。
“你輸了。”
江玄墨淡淡的開口,像是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輕描淡寫。
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終於徹底擊潰了江馳偽裝的很好的鎮定。
他氣急敗壞的大喊:“是,我輸了!我輸了!我籌謀這麼多年,還是輸了!
你滿意了吧?你一定很得意吧?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炫耀!”
江玄墨扯著嘴角笑笑:“我為什麼要得意?江馳,你從來都沒有引起過本王的注意,本王也從未想過要你的性命,是你自尋死路。”
江馳大喊道:“我是在為自己謀劃!難道我要一輩子做個碌碌無為的皇子嗎?一輩子遭人恥笑和欺辱嗎?
我娘死在這裡,父皇對我毫無憐憫,除了我自己,誰還能為我謀劃?還有誰?!”
江玄墨靜靜的看著他:“那些收養你的嬪妃,或許,曾有人真心想要愛護你,是你害死了她們。”
江馳仰天大笑:“真心?這宮裡哪有什麼真心?她們不過是想利用我得到父皇的寵愛罷了!
我才不要做別人的棋子,對,是我殺了她們,那又怎麼樣?那是她們自己蠢!
對我毫無防備,我在她們的飯菜裡下毒,我在她們的衣服裡下毒,我害她們不能生育,毀容之後不能面聖,她們活該!”
蕭予白聽著這些話,心中震撼。
原來宮裡所說的,收養江馳的嬪妃都陸續身亡,以至於江馳無家可歸,這其中可憐的人並不是江馳。
江玄墨看著江馳癲狂的模樣,道:“如你所願,你很快就會遠離這座皇宮。
謀逆之罪,五馬分屍,棄屍荒野,永遠不會葬入皇陵,你覺得如何?”
江馳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
他看著江玄墨轉身,抱起了角落裡的蕭予白。
“皇叔!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謀劃這一切嗎?”
江玄墨抱著蕭予白轉身,靜靜的看著他,等他說完。
江馳扯著嘴角,笑了,如過去一樣,笑的溫潤如玉。
“是你教我的啊,皇叔,是你教我要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江玄墨驀的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次除夕夜,他還是個少年。
那晚,宮裡歌舞昇平,他卻在冷宮裡獨自遊蕩,偶然聽到了外面的哭聲。
他走出去,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