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個蠢貨,那麼好的機會,居然都能讓李承乾全身而退,還說什麼自己武藝高強,實在是沒用!”
杜楚客連忙勸道:“殿下,這件事沒有牽扯到你,已經是萬幸!何況,臣早就說過,這種事,可一不可再,太子也是聰明人,聖上更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明君,這種事,不僅容易落人口實,而且一旦被發現,殿下日後的前途可就堪憂了!”
“先生多慮了!”李泰倒是胸有成竹,他冷笑一聲,“本王從來不會留下什麼把柄給別人!”
杜楚客聞言,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寒意,這皇家的子孫都是這般早熟而又狠毒無情嗎?之前已經對李承乾下過很多次手了,估計要不是太宗遮掩的話,李泰的胖腦袋早就搬家了,居然還不知道收斂。這樣的主子真的值得自己追隨,為之謀劃嗎?便是日後當真成功了,以李泰這等薄情寡恩的人,他會不會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結局呢?
傍晚,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的太宗帶著幾個侍衛到了魏王府,制止了王德的通報,也沒有讓門房去報信,就這樣進了魏王府。
魏王府很是奢華,畢竟李泰開府出宮時,已經是盛世了,又是皇后的嫡子,備受太宗的寵愛,自然是一等一的親王規格。太宗淡漠的大步往正院行去,王德小跑著跟在後面。很快,便到了魏王府的書房。
王德趕緊上前推開書房門,就聽到李泰的怒喝:“誰啊,本王不是吩咐過,不經本王允許,不需任何人靠近書房半步~~~~~~~~~”
聲音戛然而止,李泰一下子看見了正沉著臉站在門口的太宗,慌忙推開椅子,跪下來問安:“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你心中當真是如此想的嗎?”也不理會李泰變色的臉,太宗擺擺手,“起來吧!青雀是在讀書嗎?讀的哪本書?”
李泰肥胖的身體顫顫的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父皇的話,兒臣正在讀《史記》!”
“《史記》好啊!”太宗在王德的伺候下坐了下來,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以前有個少年郎曾對朕說過‘以史為鑑,可以明得失’,看來你已然有所領悟!”
李泰諾諾連聲,額頭上已然見汗,背脊發涼!
太宗揮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朕和青雀聊聊天!”
王德等人告退了。
“《史記》都讀過了嗎?”太宗見書房裡只剩下了他們父子二人,淡淡的問道。
“兒臣都讀過了!”李泰點點頭,應道。
太宗忽然道:“那你說說看,多行不義必自斃出自哪段典故!”
李泰心中一抖,有些慌亂,口中有些遲疑道:“出自鄭莊公與太叔段,段圖謀不軌,鄭莊公~~~~~~~~~”
太宗冷著臉,打斷了李泰的話,喝道:“武姜厭惡長子寤生而寵愛少子叔段,多次請求武公立叔段為太子,武公不許。鄭莊公即位後武姜仍不死心,為叔段擴大勢力,又請求莊公將京邑封給叔段居住,莊公允許,後太叔段累次僭越,莊公念及手足之情不願加罪,這太叔段若是有半點良心,也當幡然悔悟,可結果呢?太叔段與母親武姜居然準備裡應外合襲擊鄭莊公,結果篡位陰謀被早有準備的鄭莊公一舉粉碎,落的後人恥笑,青雀!你自比太叔段如何?”
李泰已然被嚇的冷汗淋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父皇,兒臣一向潛心治學,絕無不軌之心啊!”
太宗冷哼了一聲,將那幾張已經翻看得有些毛邊的供詞扔到了李泰手邊:“沒有不軌之心,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李泰粗看了幾眼,臉色一下子白了,叫道:“父皇明鑑,一定是那個刺客胡亂攀咬,誣陷兒臣!不,是太子,他一向不喜歡兒臣,一定是他偽造的!是他想要害兒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