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毀滅一切。
嚴清歌看著衛樵,靈魂竟是震盪了起來,眼中不可抑制的含了兩汪熱淚。
一雙微微帶著薄繭的手覆上了嚴清歌手背,炎修羽握了握嚴清歌手,輕聲道:“別怕!”
衛樵已然完全是半瘋的狀態了,炎修羽還以為嚴清歌是被嚇哭了。
嚴清歌卻知道,她不是被嚇哭的,而是因為感同身受。
曾幾何時,她也曾被這樣的恨意包裹住,只是她重生了一次,能夠不再重蹈覆轍,走出那些黑暗。
可是衛樵卻不是,他只有這一世,只能親手駕著仇恨這輛大車,載著痛苦,墜入無邊深淵。
雖然對衛樵的痛苦感同身受,可是嚴清歌卻並不能接受衛樵的做法。
她一向都認為,一個人做事前,要考慮清楚是否能承擔那後果再去行事。
衛家敢犯下謀逆通敵的大罪,一定少不了別人給的好處。這件事不發作,衛家當然會享受榮華富貴。但一旦事發,也定會連累全家。
衛樵口口聲聲罵著大周殘忍,殺了衛家全家上下,卻不提是衛家親自將全家放在這血淋淋刀口上的。
興許,他內心深處明白,可是卻不敢承認。
衛樵眼下是典型的贏得起,輸不起,走上了一條把自己越逼越緊的邪路。
興許皇帝就是知道衛樵的想法,才會將他委任為那個詭異的“北地安撫使”,對衛家背後的力量引蛇出洞。
嚴清歌是重活一世的人,知道後面幾十年的時勢走向,衛樵想要藉助北蠻的力量攻破大周,無疑是痴人說夢。因為最遲不過五年,北蠻王庭就會被全部生擒,送入京城押管,北地正式成為大周領土。
衛樵在山洞中轉來轉去,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才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此時的他,對方才還頗有疑慮的“單于王寶藏”已深信不疑。
他轉身看看炎修羽,露出個冷淡的笑容:“我先去找那個歐陽少冥!炎小王爺,你只管等著,我再來找你的。”
“好的,我等你!”炎修羽半點不怕他,點了點頭,好像兩人只是約定了去春遊一般。
衛樵慢條斯理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厚厚的小棉枕,輕聲道:“不過現在,還請炎小王爺你睡一會兒。”說完後,他將那棉枕壓在炎修羽頭臉上,炎修羽瞪大了眼睛,想要反抗,但很快就閉上眼睛,軟倒在地。
“你……你對他做了什麼。”嚴清歌撲上去,拼命的要扯開衛樵的手臂,卻如同蜉蝣撼樹,一點用都沒起到。
衛樵鬆開炎修羽,輕輕一推,就將嚴清歌推得摔倒在地。嚴清歌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來。”
“只是一點迷藥,過幾天,他自然就會醒過來。”
衛樵露出個傲慢的笑容,蹲下身,像是貓戲老鼠一樣盯著嚴清歌,聲音輕飄飄道:“我還有點兒時間,眼下也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不如我們開誠佈公,來說說關於你的事情吧,嚴小姐!”
第一百二十八章 嫁禍
衛樵面對洞口,嚴清歌背對洞口,火把的光不甚明亮,且快要燃盡了,光線一跳一跳,照在衛樵的面上,嚴清歌能夠清晰的看到衛樵臉上的表情。
就在那一瞬間,嚴清歌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衛樵。
這個衛樵彬彬有禮,書卷氣十足,渾身都是君子之風,舉手投足,都迷人極了。
“嚴小姐,衛某和你相識也有三年了吧?”
若是從賞荷會兩人初次見面算來,的確是有三年了。
但嚴清歌不會以為眼前笑眯眯的衛樵是真的要和她敘舊,她警惕的回道:“衛公子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那衛某人說了。自從在那年賞荷會上,衛某聽了嚴小姐的琴聲,便念念不忘。三年來,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