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那就逃吧!可他終究不能和她一起了。他這身份,除了是洪德,更是褒國的未來國君,定然不能就這樣撂挑子不幹了。她會難過吧?心痛的像要裂開,月嫻,這次我只能放你走了。
月嫻,現在我能給你的,只有這些了呢。你會怨我麼?
他快速的穿衣,月嫻,等我。不管你會不會怨我,我一定要向你解釋。
尤其是母親,她肯定已經讓月嫻知道了吧。
昨晚的那些,自然又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戲,她們以為他不知道麼?
唉,自己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
為什麼酒不能解憂?只能添煩?
都是騙人的!
他快步走到安陽的門前,輕輕釦了扣門,“月嫻,你在嗎?”
“吱呀”一聲,門開了。
他看著安陽的臉,眼睛周圍有淡淡的黑影,看來,她昨晚沒睡好。他心裡淡淡的一疼,想去撫她的額。
卻被安陽淡淡推開。
安陽笑著說:洪德,我給你唱首歌吧;最後一次。
他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心痛。最後一次了麼?
她唱著唱著,就那樣滴下淚來。
洪德伸手想要再一次觸碰她的臉,卻在半途被安陽打下。
“陽。”他叫她,“安陽……”
安陽飛快的將眼淚抹去,說:“公子,您叫錯人了,這世上,沒有月嫻,更沒有安陽,也沒有林莫言,只有奴婢姒月嫻和……公子您。”
他吶吶的道,“月嫻,我……對不起,我不能做那不孝之人。”
“呵呵,我知道,你不能,你當然不能。”她頓一下,將“你”生生的改成“您”,“您是未來的國君,您是主子,像奴婢這樣兒的,別說幸福,就是生命,您也不會在乎。更何況,您多孝順吶!犧牲一個不相干的人,就可以救你的父親,褒國的國君,這樣的大義,有多少人會稱讚吶!”
他不喜歡她那樣的貶低自己,卻也沒有話說。只加重了聲音:“月嫻!你……”
她看著他,“怎麼,公子惱羞成怒了?您瞧,您都叫我月嫻了呢。月嫻,是真的死了,呵呵。”
“陽陽……”
安陽第一次聽得洪德那樣叫她“陽陽”,突然想起前世林莫言,每次惹了她也是這樣,怯怯的叫她“陽陽”“安陽”,安陽心裡一顫:“不是說過了嗎?安陽已經死了!”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尖利,“她死了,被你殺死的!死了!”
“月嫻……”她的話似在他的心上撒了一把鹽,又澀又疼。
“月嫻死了!我不是月嫻!”她歇斯底里的吼,衝他咆哮,“你們到底想怎樣?到底還想怎樣!”
“唉!”洪德重重的嘆一口氣,“月嫻,你休息吧。明日……”他不能說什麼,畢竟,那件事情,還不能確定。
“洪德!你走吧!走!我不想看見你!”安陽流下淚來。
洪德無奈,想說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悻悻的轉身離去。
屋子外面,是大片大片的黃色的花兒,那是他們上次在十六木間移植回來的。孤零零的開在那兒,那樣慘淡的一片,一如他們那剛剛發芽就被生生掐滅的愛。
洪德第一次發現,原來開的燦爛的花兒竟衰敗的這麼快。
可是他上次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幾日的光景,竟成了這般模樣。果真是人要走了,茶也涼了麼?
他咬咬牙,看來,有些事情,真的要快點去做了。若是遲了,那代價……
他閉眼,深深的吸一口氣,不敢再想下去了。
前面一個青灰色的身影閃過,洪德面色一變,趕緊追上去。
安陽蹲在地上,捂住臉,眼淚從指縫流下。
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