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崔景鈺緩緩抬起手,眸色深沉,暗啞的嗓音有些不穩,“我們都該起來了。”
丹菲溫順地嗯了一聲,又噗哧笑,“你……你頭髮上還有雞骨頭,哈哈哈哈!”
“哪裡?”崔景鈺抬手摸。
“唉,那邊……不是這裡。哎呀,我來!”
丹菲伸手幫忙,卻是越幫越亂,手指在崔景鈺頭上亂摸亂抓,把他的金冠弄得歪去一邊。
“別動,我自己來!”崔景鈺氣急敗壞,去抓她的手。
丹菲呵呵直笑,“不呀,多好玩呀!”
她的笑裡有一種毫無心機的爛漫,仿若夜間靜靜綻放的曇花,只在此時此刻,在他面前,展現出最純粹、最幻美的一面。
崔景鈺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壓在兩側,而後俯身重重吻住她。
丹菲腦中轟地一聲炸開,神智被炸得粉碎。她試著掙扎,但很快就無法抵抗地沉淪下去。崔景鈺鬆開了她的手,摸著她的臉。她遲疑著,摟住了他的脖子,笨拙生澀地回吻。
男人停頓片刻,隨即加深了這個吻。
丹菲神魂震盪,不能自己。堅實的身軀壓著她,她能感受到對方胸腔的起伏和心跳的速度。男人脫去人前矜持文雅的外衣,露出充滿掠奪和侵佔的一面。而她徹底懵了,也被征服了。
心底空的那一塊,短暫地被填滿了。
片刻後,崔景鈺同她分開。兩人都在急促喘息,心狂跳得幾乎無法控制。
崔景鈺直視丹菲的雙眼,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這下玩夠了嗎?”
男人聲音沙啞,飽含著壓抑的情慾,雙目晦澀不明。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而後手掌在他臉上扇過,發出輕輕地一聲輕響。
崔景鈺鬆開她,跪立起來,朝她漠然地笑了笑,繼而起身。
“玩夠了就起來吧。我看你的酒也醒了,自己找得到回去的路。”
領子裡的雪化了,冰冷的水順著脖子往下流,丹菲不住顫抖,緊拽著衣角,眼睛酸澀難耐。
崔景鈺踩著雪遠去,腳步匆匆,似乎迫不及待地逃離開來。
丹菲哆嗦著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都是狼狽、懊悔,和難以啟齒的恥辱。她緊咬著嘴唇,往臉上抹了一把雪,將眼淚憋了回去。
太平出手
喧囂的夜落幕,次日是個霜重雲沉的陰天。北風呼嘯,橫掃落葉,冬深雪重。
李碧苒披著一條銀鼠皮紅底鏽金葡萄枝的披風,被婢女簇擁著,緩緩而來。一身豔麗的色彩在這灰澀暗沉的天色裡顯得尤其奪目。
太平公主身邊的女官明河儀態端莊地朝李碧苒欠身行禮,“恭迎宜國公主。長公主在堂內等候您已久,請隨奴來。”
“有勞。”李碧苒朝她客氣地點了點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掩飾住自己忐忑的情緒,隨著月娘進了內堂。
屋中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