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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權?”段娥眉詫異地追問道,“沮司空不是一直深受陛下賞識嗎?”
“深受賞識又如何?架不住功高震主。”于吉擼著山羊鬚搖頭晃腦道,“陛下遠征公孫瓚之時,讓沮授留守鄴城。卻不曾想,沮授暗中收買軍心,令一些冀州將士只知有沮氏而不知有袁氏。如此這般陛下又怎敢將兵權繼續交由沮授掌控。”
于吉的解釋讓段娥眉不由聯想到了蔡吉。蔡吉領兵遠征幽州的時候也將東萊任給了郭嘉和太史慈。可蔡吉從沒有因此而認為郭嘉、太史慈功高震主,更沒有疏遠二人。不僅是郭嘉、太史慈,蔡吉還將遼東委任給了龐統與張遼。
倘若蔡吉像袁紹那般對部下百般猜忌又會怎樣呢?
段娥眉搖了搖頭甩去了這個念頭。在她看來以蔡吉的性格與胸襟才不會去嫉妒自己的下屬。倘若蔡吉真是這等小雞肚腸之人,也不可能以女子的身份成為一方諸侯。太史慈、郭嘉、龐統、張遼等文士武將也不會在其麾下效命。想到這兒,段娥眉不禁有些為沮授感到不值,又跟著問道,“沮司空交權了?”
“還能怎樣?其實沮授一介文士還好處置。幽州的麴義才難對付……”于吉說到這兒,忽然意思到自己今天有些多嘴了,於是趕緊咳嗽了一下,故作深沉地登上了自個兒的馬車。
不過段娥眉卻將於吉的後半段話牢記在了心裡。因為鄴城所發生的種種事件都顯示出,蔡吉當初的預言正逐步實現。而段娥眉來鄴城的一大任務就是替蔡吉解救、招攬那些被袁紹猜忌、迫害的文臣武將。
由於沮授的配合,分權一事並沒有給袁紹南下討伐曹操的計劃造成任何困擾。僅一個月的時間,袁紹帳下的兵馬便已超過了十萬之數。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來自冀、並、青、幽四州的兵馬還在源源不斷地朝鄴城匯聚。
一輪圓月之下,太行山旁一隊約莫五百餘人的騎兵,正披星戴月著自北方往鄴城方向趕路。迎著微弱的銀白色光芒,急促的馬蹄在平坦的官道上撩起了一陣塵埃,昭示著趕路者急切的心情。
“父親,前方就是白皮關。急趕了五天的路馬兒都累了,不若今夜就先在白皮關過夜吧。”一員年輕的小將拍馬上前向為首的中年武將提議道。但見這員小將身著馬鎧,戰盔下的面容還未脫稚氣。倘若被段娥眉瞧見一定會說,“這不是麴家小哥嘛。”
沒錯,眼前這員小將正是麴義的兒子麴演。至於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中年武將自然就是袁紹麾下的大將麴義是也。話說袁紹在消滅公孫瓚班師回鄴城之後,麴義便率部轉戰幽、並兩州的交界地區討伐張燕的黑山軍。就在麴義略有所成之時,從南方傳來了袁紹稱帝的訊息。不久之後,一張徵北將軍的委任狀,連帶南下討伐曹操的詔令。於是麴義只得暫時擱下
對黑山軍的攻略,轉而率部南下與袁紹會師。然而麴義沒想到,一路上袁紹竟連續下發十二道詔書,急招他南下鄴城。而且一道比一道加急。不得已之下,麴義只好領著兒子帶上一干親信馬不停蹄地先行趕往鄴城。
由於是日夜兼程的緣故,人與馬都已極其疲倦。想到還有兩三天的路程就能到鄴城,麴義便向兒子點了點頭。
麴演眼見父親答應了自己的要求,當即一甩馬鞭向身後的同僚大聲宣佈道,“弟兄們,加緊趕路。大帥答應了,進了白皮關就歇息。”
麴演的話語猶如一劑興奮劑,令一干騎兵頓時打起了精神,就連他們胯下的馬兒也好像有了靈性一般長嘶一聲,撒開馬蹄加緊狂奔。如此這般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座燃著點點火把的漆黑雄關。
興奮的麴演一馬當先衝到關下,朝著城頭上的守軍大聲嚷道,“吾等乃麴家軍奉命趕往鄴城。爾等快快開門”
聽聞麴演的喊聲,城頭上的守軍打著火把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