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可利用此契機,劫持蔣義渠逃出城去。”
面對麴義沉著的吩咐,熱淚盈眶的麴演緊攥著父親的衣袖不放手道,“不父親不走,孩兒也不走要死一塊兒死”
哪知麴義立馬板起臉衝兒子大聲一喝,“混帳男兒流血不流淚。汝枉若死在此,誰去回大營報信。難道坐視袁紹吞併吾麴家軍?”
且就在麴家父子爭執不下之時,白皮關的城內驟然冒起了沖天烈火。橙紅色的火光將原本漆黑的天際照得一片透亮,在城頭上引起了一陣恐慌。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蔣義渠見此情形,不由回頭怒斥道,“來人城中何處起火?”
蔣義渠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小卒衝上城樓稟報道,“啟稟將軍,有賊人在城內糧倉、馬廄等地放火。”
蔣義渠耳聽竟是糧倉、馬廄被燒,臉色刷地一下就鐵青了下來,繼而指著身旁部將的鼻子暴跳如雷道,“廢物那還不趕快滅火”
部將被蔣義渠如此一喝,立馬縮了縮腦袋,卻還是不忘向其提醒道,“將軍,底下這夥人怎麼辦?”
蔣義渠掃了一眼城下僅剩百十餘人的麴義等人,隨口下令道,“麴義已插翅難逃。救火要緊。”
部將聽聞蔣義渠如此表態,自然是恭聲稱喏,帶上一票人馬下樓救火去了。不過蔣義渠嘴上雖說麴義插翅難逃,可心裡卻隱隱有所擔憂。於是生怕節外生枝的他,立馬扭頭向身後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下令道,“朱林,下去送麴家父子一程。”
“喏。”
那名叫朱林的漢子得令後,當即率領早已等候多時的五百刀斧手湧入曲壁將殘餘的麴義部團團圍在了中央。人數上的差異以及地利上的劣勢,讓麴義等人不可能上演絕地反攻。但是每一個麴家親兵還是毫不畏懼地賭上最後的榮譽迎擊這場單方面的殺戮。
麴演被三個親兵死死地壓在地上不得動彈。透過間隙,他看到昔日一起練武的好友在血肉橫飛中接連倒地,看到自己的父親在手刃五名刀斧手之後淹沒於亂刀之下。下一刻麴演終於閉上眼睛,緊趴在地上十指幾乎深攥入了泥土。而他的腦中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出白皮關找袁紹報仇。
然而蔣義渠並沒有像麴演料想的那般下樓,而是讓朱林帶著刀斧手逐一檢查麴家親兵是否死透。長槍貫穿肉體的撲哧聲,以及時不時傳出的慘叫,令被壓在最底層的麴演心情不禁愈發焦急起來。而隨著壓在上層的屍體被逐一被搬開,這種焦急漸漸演變成了一種錐心的絕望。
“喲,這不是麴義的崽子嘛。”
冷酷的嘲弄讓麴演下意識地緊咬著下唇一面裝死,一面靜候對方靠近查驗以便給予致命一擊。只是這一次還未等他躍起發作,耳邊便傳來了刀刃的破空聲,旋即一切便在瞬間歸於黑暗……
當麴演頭痛欲裂地再次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堆篝火旁。四周的陳設看著像是某間廢棄的茅舍,而在他的對面則盤膝坐著一個約莫三十歲出頭,正在用匕首削木棍的男子。如此情景怎麼看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