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找角度,可還是招眼。
女人是標準的鵝蛋臉,唇形飽滿嬌嫩,最特別的是她的鼻子,可以看出骨相很優越,鼻樑格外挺拔,鼻頭處生的像顆精緻的小水滴。
一雙溼漉漉的杏仁眼中和了冷豔感,乾淨又清澈。
裴珊看了兩秒就點了出去,受不了這種美色誘惑,笑著給她出爛主意:“我看你作業就交幾張自拍算了,你那作業主題叫什麼來著?什麼詩人的一天吧?你乾脆配文就說,詩人今天被仙女迷暈了。”
顧筠笑得肚子疼:【能不能靠譜點?】
大寶貝:【那你就早點去檀園拍啊,那裡梅花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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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後,顧筠做完晚宴的造型,在工作室裡等車來接。
她端坐在沙發上,像一件精細捏造的藝術品。
一件華麗繁複的紅色吊帶禮裙勾出她纖細勻稱的骨架,無數亮片繡在裙面,隨著光線變幻,折出不同的光澤。髮型挽了個低髻,插一支蝴蝶銀質髮簪,長長的流蘇垂下來,掃過她纖長的後頸。
給顧筠做造型的是工作室的主理人,非常有個性且有主見,很多名媛明星都找過他。
顧筠本來是想穿旗袍的,但他一句話打消了她這個念頭——
“晚宴上那麼多公子哥,就你這身材,穿旗袍還不被人給吃了?”
顧筠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他給選的正紅色不招搖似的。
手機切換到打車軟體,上面顯示車離她還有一個路口。
二十分鐘前,顧筠打電話給家裡的司機,司機小唐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一細問才知道被顧昭叫走了。
--“大小姐,實在抱歉,二小姐催的急,我把她要的東西送過去,然後馬上來接您,您看怎麼樣?”
二小姐?顧昭?
她可真會給人添堵。
顧筠不喜歡為難人,也不願和顧昭在這些小事上爭高低,說了句她自己打車後掛了電話。
等了五分鐘,專車在店門口停下。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雨雪天,路上不大好走。”司機下車,殷切地接過顧筠的包,替她拉開後座車門。
顧筠提起裙襬跨進後座,繡滿紅色釘珠小花的裙襬如雲煙拂過她瓷白的腳踝,邊整理繁複的禮服邊道謝:“沒事,快走吧。”
“您是去哪?我導個航。”
“檀園。”
檀園?
司機輸入地址的手指有短暫的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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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園在上京有獨特的地位,雖說是酒店,但也不全是,它還有其他的,一些不適合對外公佈的功能。
顧筠當年讀的高中就挨著檀園不遠,經常聽到周圍同學八卦這家酒店多麼神秘多麼難進,跟著父母下榻一晚都是能拿出來炫耀的談資。
下午四點,雪下得更大了,紛飛的鵝毛飄在半空,轉個彎,簌簌向下落。
毫無疑問,顧筠叫的這臺網約車被攔在了酒店外面,不準進。
顧筠嘆口氣,走下車解釋來意,順便把邀請函翻出來:“這車只是送我進去而已。您看,我有邀請函。”
警衛搖搖頭,態度堅決,語重心長:“小姑娘,你也別和我爭。今天特殊情況,沒有登記的車牌絕對不能進,這是我們這兒的規矩,更何況…”
他上下打量著這臺二十萬左右的綠牌車,“你這車還是郊區牌照吧?”
邀請函倒是不假,但他在這幾年了,就沒見過哪位客人是打車來。
顧筠捏著邀請函,怔了怔:“郊區牌照怎麼就不--”
一聲尖銳又突然的鳴笛從背後傳來。
顧筠的話被驟然打斷,她驚惶地撫上胸口,下意識轉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