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私事,把今天的行程給我,一分鐘內。”
“……收到。”
但接下來的的一週,她仍然被鋪天蓋地的玫瑰花海襲擊。僅僅每天勞煩保安將玫瑰送到計程車上,再運送回何玫家中,就變成了一個大工程,更因此,她名動田氏上下。
“總經理,您……沒有考慮我的建議嗎?”
“當然有考慮。”
“那……”
“我預付了一週的花款。”
“……”一週,七天而已,她忍了。而一週後,花海現象當真截止,由超豪華的巧克力隊伍替而代之。
首日是費列羅,翌日是好時,再來是吉百利,而後迪克多、德菲絲、帕斯卡布丁輪番登場,全世界的巧克力知名品牌到她的辦公室集合開會,大軍洶洶壓境,頗有鳩佔鵲巢之勢……
“總經理,我可以請教您一個私人問題嗎?兩分鐘就好。”這天,在向上司彙報過新店的選址及報名競聘店面經理的相關人選後,她不得不佔用公用時間來解決一點私人好奇。
“說。”
“請問,您追求女生的招數是哪位高人傳授?還是總經理您英才天成無師自通?”
肖潤擰起兩條劍眉,“我從十八歲的時候就知道,追求女朋友要用玫瑰和巧克力。”
真是偉大。“再請問,您用此類方法達成協了幾次成功範例?”
“我沒有追求過別人。”肖潤看了看錶,還有半分鐘時間可用,把話講明,“一般都是女生來追我,或者……水到渠成?”
“……”好狂。
二十二
那晚,在田然和肖潤共用晚餐的凱樂飯店,端木輒也在。
上午,將解除婚約的炸彈扔了出去,下午,面對的是老爸劈頭蓋臉的痛罵。對此,好歹也是三十餘年的父子,他從來不乏應對策略。罵勢偏輕,不痛不癢;罵勢居中,嘻笑對之;罵勢趨重,他會反擊。整整一個下午,父子兩個在一通幾乎把自家樓頂掀翻出去的“暢談”後,……也只能如此。
端木巍曾有近十年的軍旅生涯,雖經商海打磨,性子裡仍存著些許從軍時的剛正質樸,對於章欣那個尤如淑女教科書般的準兒媳人選,並不看好。之所以動怒,是因兒子對人對事的態度流於輕率。罵過吵過,再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到香港向無緣的親家公致以深刻歉意,就此作罷了。至於喬念潔,對這個獨生子一向沒輒,天大的怒氣,在兒子一番又摟又抱的迷湯攻勢下,也化無烏有。
於是,當晚端木輒依照原計劃赴客戶之約,行程照舊。與客戶在二樓包間談到投機,相約另找地方續攤時,他發現了田然。
在飯店刻意營造出的紫色光線下,她一雙天黑白分明的眼睛,揉進了霧般的水潤;一頭可以去做洗髮水廣告的過肩長髮,讓人忍不住想將手探入其內,去感覺那柔軟如綢緞般的觸感;打著原色唇蜜的豐唇瑩亮如果凍,隨著不時的笑語嫣然,閃亮亮的貝齒與粉色舌尖隱約閃現……
“端木,不走嗎?”客戶見他立在樓梯口徑自不動,問。
“走。”端木輒把開敞著的西裝釦子一一系上,下了樓梯,他看見了田然對面的男人,也掃悉了男人藏於眼底的屬於雄性動物慣有的掠奪光芒。
他和那個男人在一些公開場合有過數面之緣,田氏的總經理肖潤。
“認識?”他的動作太明顯,客戶察覺,“嗯,算是中上之姿,不過,不好征服。”
原本對他隨口的評點有微微不悅,但最後幾個字引了端木輒的興趣,“怎麼說?”
“你沒發現嗎?她眼睛裡,就算在笑的時候,也沒少了一點冷冷的執拗。通常有這種眼神的,在某些時候,一定是All or Nothing,會是個很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