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委屈了?”鄭克臧盯著應太農的雙眼,應太農下意識的躲避著,於是鄭克臧捶了捶他的胸膛。“覺得委屈是正常的,但你要明白本藩絕不能龜縮在島上跟清虜拼國力,把你放出去正是為了日後的大戰。”
“臣明白了。”應太農肅然回應道,此時的神態絕非片刻前可比的。“臣還是那句話,一定不負主上所託,看住朝、日,把耳目布到遼東及直隸、山東。”
“你有想法這很好。”鄭克臧滿意的輕笑起來。“此去可謂白手起家,這樣,孤給你一個承諾,若是能接應出一萬三藩舊部,無拘男女老弱,孤晉你爵兩級,若是能接出三萬或是能在北地建立一支反清的武力,孤不吝伯爵之賞。”應太農重重的頓了頓首,鄭克臧這話其實已經點明瞭職方司在北方的未來任務,他絕對明白自己該如何做的。“另外馬原的蝦夷地船場是本藩重中之重,唯一有事寧可毀了也不能留給日本人或是清虜”
230。和約
“甲,河仙、嘉定、邊和、美萩四地不再向廣南稱臣納貢;”望著面前的廣南使者,以正八品修職郎出任通商司駐金蘭都督府司事的傅成輝(書友manson2003推薦)面無表情的敘述著罷戰媾和的前提條件。“乙,今後我朝商船進入會安、沱氵曩(danang,今峴港)貿易免徵到稅、回稅;丙,廣南賠償我朝出兵花費白銀三萬兩或十四至十六歲女子三千人。”
“貴方的要求簡直欺人太甚。”廣南的使臣一聽,臉色頓變。“不要以為貴方船堅炮利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須知道東寧與廣南有數千裡水路之遙,我主真要興起大兵的話,貴方未必就能討得好去”
據說跟傅為霖有一點點遠房親屬關係的傅成輝不顧禮儀的打斷了對方還在進行的恫嚇:“貴使如此以為那再好不過,雙方整兵再戰,且看廣南先攻下金蘭,還是我朝大軍先入順化,亦或是北河之軍越過邊牆南下。”
“貴方倒是好算計。”廣南的使者怒極而笑。“以為遠交近攻就可以縱橫捭闔,不過貴方就一定知道,北河軍南下之後不會得隴望蜀嗎?貴方難道不知道北河乃是清廷的屬國嗎?引來北河予貴方又有何等好處。”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敵人的敵人正是我方的助力,至於以後如何那是以後的事。”相對於廣南使者的惱羞成怒,傅成輝卻不鹹不淡的回應道。“貴使或可以說我朝鼠目寸光,可若是一旦雙方兵戎相見了,自然也就無所而不用極了。”
聽了傅成輝的言論,臉色變幻了好一陣子的廣南使者終於退了一步:“河仙、嘉定、邊和、美萩本蠻荒之地,所謂稱臣納貢原系可有可無,本使可以答應貴方所求,唯上述四地亦不得向真臘及暹羅稱臣納貢。”
傅成輝當然明白對方這番話的真實目的,無非是想借刀殺人,但如今閩海無事,鄭軍完全有能力投送兵力干預中南半島局勢,因此他毫無畏懼的點了點頭:“大明子民自然要歸大明朝廷管轄的,自是不會向區區小國輸誠納貢。”
於是第一條雙方達成了一致,但關於第二條,廣南使者則斷然拒絕:“本朝土地狹隘,人口不彰,唯以商稅奉養百官諸軍,如今貴方希圖依仗武力免稅,若諸國先後效仿,本朝何以自處,故此條要求斷然不可行。”
傅成輝聽罷不置可否的討價還價著:“全免既然不可,那就減免一半如何?”
“也絕無可能。”廣南方面硬邦邦的回絕著。“事關本朝安危,漫說本使無權答應,即便如今答應下來了,我主也會斷然否決的。”
“若是不能免稅,那請廢了進禮的舊規。”傅成輝的這番話聽起來很奇怪,但卻是當時的實際情況,在外國商船抵達會安之後,除了應繳的稅收之外,還要向阮主及其大臣進獻禮物,雖然回航時會根據進禮的厚薄有一部分回禮,但回禮的數量並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