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用鉗子夾住尖銳的一頭使勁的拔拉著,隨之一根遠較之前鐵條要細的金屬條被拉了出來,之後再換一個更細的鑽孔拔出更細的鐵條,直至拉成鄭克臧所要求大小的鐵絲。
“這等工匠一日能產幾許鐵絲?”鄭克臧這可不是什麼問句而是明顯的責難,顯然對於這樣的生產效能他是十分不滿的。“罷了,罷了,餘這邊有張草圖,劉大人可以試著製作一具出來。”鄭克臧的法子是利用滑輪組的方法捲揚,在起先步驟相同的情況下,用畜力或水力驅動,以恆定的力一次將多股鐵絲一起拉制成型。“餘等著看結果?”
拔絲機拉出的鐵絲最大的作用是製作鎖子甲的鐵環,有了這些鐵絲、鐵環,一個普通制甲工匠,在編織水平還很差的情況下,每二個月就可以生產一身連著頭頂和頸部防護的鎖子甲,而等待日後技藝嫻熟了,更可以一個月生產兩領甚至更多。
由於鎖子甲的所有重量都由肩膀和腦部承擔,因此可以有效的防護刀劍的劈砍和槍矛的穿刺,在一定距離上還能防護弓弩的射擊,因此雖然不能跟歐洲已經淘汰的哥特式或超哥特式全身騎士甲相提並論,但其防護力已經足夠鄭軍直面無甲的綠營,而跟八旗兵的雙層棉甲相比雖不如其廉價易生產卻適合臺灣這種棉花及棉製品缺口很大的地區。
“試製的結果餘看到了,劉大人還有幾位大匠辛苦了。”上位者的一句話,要讓下面人的忙上數個月,不過總算看到意想中的結果,鄭克臧還是很滿意的。“劉大人可知這樣的一臺機器,一月可以產多少斤鐵絲。”
“回監國的話,若是鐵條供應無缺,一個月一臺拔絲機可以生產一千五百斤的鐵絲。”看到鄭克臧目光閃爍,以為其有對生產數量不滿的工部員外郎劉通忙解說著。“拔絲所用鐵料需要回火,又不能一次就拉成所需的大小,故而”
“一千五百斤?”鄭克臧盤算了一下,一領鎖子甲大約需要二十五斤左右的鐵絲,這樣一個月一臺機器的生產的鐵絲就可以保證至少製造六十領鎖子甲,應該暫時足用了,再說也沒有更多的生鐵可以專供拔絲機生產。“那就再造兩臺,其中一臺備用。”鄭克臧如此決定著。“生產的鐵絲全力供給鎖子甲的生產。”
“諾!”這次劉通的回應就比當初被要求試作拔絲機之前的那聲有力的太多了。
但鎖子甲只是鄭克臧對冶鐵工坊生產改進的一部分,接下來要做的才是真正的重點。
“唉!唐老四,你不在瓷窯那塊賣力氣,跑到俺們這來幹什麼?”作為工部冶鐵工坊之一的春日坊中,幾個灰頭土腦的冶煉工匠看著新來的幾人在一旁大興土木,不由得出言調侃著。“莫非你那不開伙,到俺們這來騙吃食了。”
“李五,你老子就知道滿嘴噴糞,”那邊雖然忙得雞飛狗跳,但卻有餘力跟這邊放嘴炮。“你唐爺也不是吃的空了沒事做,錯非部裡有令讓俺們幫你們搭幾座水力鍛錘,你就想請俺來,俺也不到你這個破地方來呢”
“監國,這水力鍛錘,臣當年也曾見過,只是力大者速緩、速疾者力輕,皆不宜用來打造物件。”說起來無論是拔絲還是鍛造其實都不是冶鐵坊的任務,只不過鄭克臧不便老是插手兵部的武庫,所以才在工部虞衡清吏司屬下的冶鐵工坊之內在分設了以試作為名的小工坊。“如此大張旗鼓是不是有些靡費了?”
“靡費?”鄭克臧看著劉通一笑。“劉大人可知道什麼是青唐瘊子甲?”其實瘊子甲並不是出自青唐地區,而是西夏党項人的產品,號稱那個時代最堅固的甲冑。“這種甲在鍛打時完全不用加熱,全系用人力硬錘,大人以為本藩的工匠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來鍛制此類甲冑嗎?”鄭克臧手指正在建造中的水力鍛錘。“但它們能!”
鄭克臧口中說著,但心裡卻一陣無奈,說實在,造甲冑,這五百斤的鍛錘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