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
“刀——”玉珠往後一伸手,眾人先是一愣,隨即有機靈的很快解下腰間的匕首遞給她。玉珠麻利地接過了,在李庚被咬傷的小腿比劃了一下,正要下刀,忽然又想起一事,問道:“可看清楚了是什麼蛇咬的?”
方才解匕首的少年答道:“是五步蛇。”
玉珠聞言“哦”了一聲,手中發力,迅速在傷口上方劃了一道口子。
眾人猶自驚疑,這廂玉珠回頭,瞧見有人腰間繫著的水袋,也不說話,徑直伸手摘了,拔開塞子喝了一口,卻不吞下,只漱了漱口。又用剩下的水給傷口稍作清洗,爾後竟俯身含住李庚的傷口處,狠狠地吸了幾口毒血出來。
玉珠吸了一陣,見傷口處的黑血漸漸變紅,這才停下。漱過口後,她又在身後藥簍子裡翻了一陣,找出了幾棵形態各異的藥草來,悉數塞進嘴裡咀嚼成泥,然後敷在傷口處。
待敷好了藥,玉珠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頭朝早已化成石人一般的眾人道:“暫時先無礙了,你們將他送回家去再請大夫開幾服藥就是,注意路上不要顛簸。”說罷了,整整衣衫,背起藥簍子獨自離開。
險誤病情
玉珠走了沒多遠就被人給追上了,還是那個給她匕首的圓臉少年,氣喘吁吁地邊擦汗邊道:“姑娘若是也回城,還請和我們一道。雖說阿庚現在瞧著好了許多,就怕路上再有什麼閃失,若是姑娘同行,我們心中也有底。”
玉珠料想他們出城時定是騎了馬或是乘了車,比自己兩條腿走回去實在快捷許多,遂點了點頭。圓臉少年見她答應,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鄭重其事地謝了,又殷勤地接過她背上的藥簍子替她背上。
回到原地,眾人見了她回來也都鬆了一口氣。圓臉少年指揮大家把李庚揹著下山,到了山下,果然有幾匹馬並一輛馬車候著。
受傷的李庚自然是乘車,玉珠不會騎馬,也跟著上了車。許是想著孤男寡女於理不合,圓臉少年也擠了上來。
回城的路上免不了一番閒聊,玉珠這才知道原來圓臉少年叫羅毅,其父是提刑按察使司副按察使羅正。玉珠偶爾聽顧詠和鄭覽說話時談起過這位羅大人,據說為人剛正不阿、清正嚴明,是個難得的好官。於是她一多嘴,便問道:“你好好的如何跟這麼個小魔王混跡在一處,今兒可不是書院輪休日,怕不是被他糊弄了逃學出來打獵的吧。”
羅毅睜大眼睛瞧著她,“姑娘認識我們?”
玉珠差點咬到舌頭,心中後悔不迭,摸著腦袋訕笑了兩聲別過臉去。羅毅這孩子卻不會察顏觀色,又追著問了兩句,玉珠左右就是不答話。
“她……她是……姓秦的那小子的姐姐……”
一個微弱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出來,玉珠驚嚇地低頭看,竟是李庚醒了,眯縫著眼冷冷地瞧著玉珠,臉上仍是蒼白得毫無血色,唯有一雙眼睛還藏著些許鋒芒。
天曉得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醒!玉珠簡直是欲哭無淚,心裡不由得後悔自己方才多管閒事的舉動來,不然任由這小魔王毒死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李庚說了句讓玉珠心神不定的話之後就不再理她,只吩咐羅毅扶自己起來,斜靠在車壁上,輕輕喘了兩口氣,又掀起褲腿來瞧了瞧腿上的傷口,眉頭皺成一團。
那天李庚他們欺負盧摯時羅毅並不在場,故而也沒見過玉珠的面,但對秦錚卻是知道的。秦錚書念得好,又是正經考中的廩生,書院的夫子們最是看中他,也因此遭了旁的學生的嫉妒。李庚看他年紀小,倒是沒真難為過他,最多也不過是偶爾多嘴毒舌地說他兩句,二人關係也不算太好就是。
“你這丫頭,莫不是……莫不是故意的,”李庚指著傷處狠狠地瞪著玉珠道:“這刀口是你劃的吧,果然是心腸歹毒,莫不是以為小爺我不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