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娃娃下手麼?”
玉珠見他如此是非不分,心中早已是怒氣沖天,只是身處別人的地盤,才將火氣壓制些,遂扭過頭去不理會他。羅毅卻是個老好人,趕緊出來解釋道:“不要錯怪秦姑娘,你被五步蛇咬傷,若不是秦姑娘把你腿上的毒吸出來,只怕這會兒你還醒不來。”
“吸出來?”李庚懷疑地看了羅毅,“怎麼吸出來?”
羅毅張張嘴,正要說,忽然又覺得不大好,摸了摸腦袋,尷尬地笑了笑。李庚不笨,頓時猜到了什麼,臉上忽然漲得通紅,也不再看玉珠,只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復又躺下閉上了眼睛。
因先打發了人回李府報信,進城後不久李府就派了人來接,隨行的還有從宮裡請出來的太醫。李庚很快就被人接走,羅毅也跟著去了李府,不過臨走前還是仔細叮囑了馬車將玉珠送到。
玉珠卻不願讓他們知道自己住在鄭府,半路上就下了車,先在藥鋪裡買了幾樣藥材後,才揹著藥簍子回去。
到了第二日,玉珠先把翠翠的藥給了劉嬸子,自己則收拾了一下去給張大夫治腿。
見玉珠過來,吳氏又驚又喜,親親熱熱地迎了進屋,口中謝道:“多虧秦大夫開的藥,我夫君這兩日好了許多,沒那麼痛得厲害了,剛剛還醒來喝了碗粥呢。”
玉珠本就覺得張大夫受的這個罪自己也有責任,便不敢受她的謝,只說自己採了藥來,今日要給張大夫接骨。
進得屋來,只見張大夫正靠在床上發呆,見吳氏和玉珠進來,他也只看了一眼,並不作聲。
“德武啊,這位秦姑娘就是上回給你看過病的大夫,你的腿不是好了些麼。”吳氏見丈夫神色淡然,生怕失了禮數,趕緊上前介紹道。
上回玉珠來看病的時候,張大夫一直昏睡,故未曾見過玉珠的真容,聞言這才抬起眼皮看了玉珠一眼,眸中微露詫異之色,但仍是不說話。
玉珠自然不在意,走到床前柔聲道:“昨日我曾與夫人說過,張大夫您的腿怕是接錯了骨,故而久病不愈疼痛不堪。為今之計,唯有斷骨重接,日後方有痊癒之時。”
“斷骨重接?”張大夫臉上頓時動容,似是聽到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半張著嘴呆了好一會兒,才不敢置信地問道:“秦……秦大夫的意思是說,我的腿……還有救?”
“自然是真的。”玉珠回頭看了吳氏一眼,吳氏忙道:“我昨兒就跟他說了能救的,他偏不信。”
張大夫卻似乎沒有聽到吳氏所說,激動得全身打顫,因兩腿不能動彈,只坐在床上朝玉珠大大地作了個揖,口中道:“若姑娘能救我,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報姑娘大恩。”
玉珠被他這番舉動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定了定神,才拍拍胸口道:“張大夫不必如此,治病救人原本就是行醫致人的本分,哪能挾恩圖報。張大夫出診之時,想必也從未有過此種想法。”
張大夫一時沉默不語。玉珠知道他心中有心結,一時想不通也是常有的,也不再多嘴,只吩咐吳氏將麻醉劑拿去煎。不一會兒,藥煎好了,吳氏端到張大夫手裡。
張大夫先是聞了聞,面上露出驚疑之色,忍不住抬頭看了玉珠一眼,見她一臉的氣定神閒,心中的懷疑才稍稍打消了些,猶豫了一下,心一橫,才一口將湯藥喝乾。
不多時,他就開始昏昏入睡。玉珠也開始準備接骨的夾板和草藥。因吳氏膽小,怕她見了斷骨的場面嚇到,玉珠打發她去煎藥。吳氏對玉珠的話十分信服,也沒想其他,拿了藥就去了廚房。
待她煎好了藥回來,玉珠已經開始給張大夫上夾板,用乾淨的白布一圈一圈地將夾板固定。吳氏沒見到方才的場面,也不怎麼驚心,瞧著玉珠滿頭滿身的汗,心中還道奇怪。
臨走時玉珠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