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事情,馬上查出來肖恩被關在哪裡。第二件事情查一下太后與皇帝之間生出嫌隙的其正理由。”
這是範閒一直不明白的一點,那位年輕皇帝似乎有些吃多了撐的。
老掌櫃面色不變,雖然知道這兩樣任務無論哪一椿都是極困難的事情,只是靜靜等著面前這位大人釋出第三條命令。
“查肖恩的事情要快,宮中的事情可以緩緩。”範閒沉吟道:“至於第三項命令,我想你應該清楚,內庫這些年一直在向北面走私。”
老掌櫃眯起了雙眼,眼中頭一次出現異樣的光彩:“那是信陽方面的問題,大人,院中終於決定動手了?”
範閒搖搖頭,輕聲說道:“查……給我查的實實在在,不過一根毫毛也不要動他們,但要把所有能控制住的關節都控制住,將來如果院子要動手的時候,你要保證手中有的東西,足夠將這條線路打獵的一乾二淨。”
“明白。”老掌櫃知道這是長線任務,可以慢慢來。
範閒心裡卻在想別的事情,崔公子那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丈母孃故意在試自己,還是對方目前有求於己,所以暫時忍讓。雖然言紙的事情,廣信宮的事情,信陽方面一直不知道是範閒做的,但是刑部大堂上的衝突,卻讓他與長公主的矛盾漸漸浮出了水面。 第四卷 北海霧 第七十六章 有喜
“我應該如何回覆大人?”
這是很關鍵的一點,範閒不清楚當初言冰雲是如何與手下這些暗哨聯絡的,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輕聲說道:“兩個月之內,應該沒有體的執行人來上京,不過我會暫時委派一個人來負責與你聯絡。”
老掌櫃面上略有擔心,說道:“大人請謹慎,雖然自肖恩被抓之後,這二十年裡,北齊的錦衣衛遠遠不能和當年北魏的緹騎相提並論,但身在敵國,下屬總要為下面那些孩兒們考慮。”
範閒點點頭,這也正是為什麼遲遲一年,監察院都不敢冒險北上聯絡這些“孤兒”的原因,他輕聲說道:“放心吧,我找的那個人,是院子裡最不可能被人跟蹤的傢伙。”
毫無疑問,他說的是王啟年,那個一輩子只會跟蹤別人,卻沒有被人真正輟上過的奇材。
在這個地方不能多呆,說了幾句話之後,範閒便準備起身離開,離開之前,他忽然說道:“接頭的暗號改掉。”
“是,大人。”老掌櫃微微佝身。
“一三一四五二七七七。”
“是,大人。”老掌櫃又重複了一遍這個看似毫無規律可循的數字,沒有絲毫差錯。
範閒點點頭,有些滿意,然後回了前堂,像個商人一般與老掌櫃拱手告別,還沒忘了提著手中的兩壺桐油。看見這位客商出門之後,小夥計湊趣說道:“東家,這麼早就準備進香油?”
老掌櫃望著店裡這唯一的一個夥計,微笑說道:“是啊。有一筆大生意。”
夥計心想,就自家這個爛油鋪,難道能像東夷城的那些油商一樣,做幾船幾船的大生意?幾百斤的生意就叫大生意,小夥子不免有些瞧不起老掌櫃的不思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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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範閒很小心地將手裡的油處理掉,不敢贈予街頭的乞丐,不敢隨手扔掉,因為監察院密探的行事準則,很關鍵的一條,就是不能低估敵人的能力。雖然北齊錦衣衛指揮使沈重,在那個雨夜青樓裡,表現得似乎並不如何強大,但範閒知道,那絕對只是個偽裝的表像。
將油壺很乾淨地處理掉之後,範閒踏上了返回代表團的路,此時天光已暗,路上行人漸趨稀少,經過上京玉泉河上的拱橋時,範閒在雨蓬內用雙手在臉上揉弄了幾下,將從那戶小姐家偷的脂粉胭脂全數抹掉。擠成掌心裡的一小團黃紅汙粉物。
他的手掌在石拱橋的獅子上輕輕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