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愕半晌,身子僵住不動,難以置信的喘息過後,他迅速翻下身,抹去她嘴角的血痕。「不許死,寡人不許妳現在就死!」
一道恐懼的陰影侵襲向他,見她嘴角持續流出鮮血,表情卻是淡然含笑的,那笑容他極戚刺目,不由得手腳發涼。
躍下床榻,憤恨的瞪著床上的人,他雙拳握到泛白,面對她的死亡,他竟再次感到痛徹心肺的心慌。
不,他不能冷眼看著她死,不管自己是否能掠奪她,他體認到自己都不可能安然無謂的看見她斷氣,他想時時刻刻看見她,儘管得不到她的軀體他也願意……
驚覺自己居然願意妥協,只因為怕徹底失去,這項認知驚出贏政一身冷汗,猛然旋身,墨黑的長袍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旋出一層焦慮,朝著殿外,他放聲大喝,「太醫,即刻宣太醫!」
「如何?」立於景興宮的長廊上,贏政雙手負背,沉聲問。
「臣查出,曲奴兒的父母早逝,養父曾是宮中的太監,因為這個關係,她以閹人的身份進到宮裡來。」此人是贏政培養的密探,專司探查各國戰備情報,以及監督各王公大臣有無謀反之證,從來只處理極機密的事情,如今大材小用的竟去查一個女人的身世。
「閹人不能生子,領養孩童好死後有人送終,這事時有所聞,不足為奇,但明明是個女孩卻要她假扮閹人,又是為哪樁?」
「這點臣也不解,但據悉曲奴兒的養父曲公公十五年前將她帶進宮中,五年後就突然暴斃,從此她便長居宮中,甚至頗得大王隆恩。」他小心的瞧了主子一眼。宮中「迷信」的傳言他也聽說過,但不敢說得太明。
贏政冷哼一聲,儘管密探說得含蓄,但他已聽得明白,原來自己真的有特別「關照」過她,這點似乎宮中無人不曉,偏偏他最近才察覺。
瞧見主子不甚痛快的神情,密探謹慎的又說:「曲公公死時她才十歲,正是懵然無知的年紀,臣猜測,也許她真以為自己是閹人,也就這麼過日子了。」
「不,她知道自己是女人,留下來不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無知!」贏政瞇起眼,低憤的想起她是如何的抗拒他,只為了要守住貞潔,拚死也不肯成為他的女人!
「那她也可能是潛伏著……」密探不敢再說。
「等著尋機刺殺寡人!」善猜忌是他的強項,這女人詭異的行動,很難不讓他懷疑她的動機。
密探不敢介面。大王樹敵眾多,世上想殺大王的人多如牛毛,但大王身旁的防護幾乎是滴水不漏,真要接近得了大王,還有機會動手的幾乎微乎其微,所以若直一有、心刺殺,潛伏宮中十數年也不是不可能……
「去,去查出那死去太監的一切,說不定禍根就在那太監身上!」贏政敏銳的下達命令。
有關這女人的一切他都有興趣得知,也非要翻出她所有過往,他會逮住她,讓她心甘情願貼近他的胸膛,在這之前,他可以潛伏,可以當一條睡龍,但,一旦睡龍甦醒,那飢腸挽輛的軀體勢必要進食,而他想一口就吞掉獵物!
察覺有人靠近,密探急忙以眼神詢問主子,他一個頷首,密探便消失在長廊上。
「大王。」是常貴,他匆匆而來,行至主子一丈之處便規矩止步。
「何事?」
「趙高再次求見。」這個月已是趙高第四次求見面聖了。
「不見!」他眉頭一皺,再次揮手駁見。
「可是這公公說這回有急事非要面聖不可。」常貴抹著汗說。趙高算是他的頂頭上司,上司要求傳話,他不得不傳,只不過大王似乎極為惱他,近來既不傳喚,也拒絕接見,理由……若沒猜錯,好像跟曲奴兒有關。
過去大王算是十分寵信趙高,朝中國事多少都會聽聞他的意見參考,但自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