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高嘶一聲,放開四蹄狂奔起來,直衝城門。
眾人自然跟著一起加快速度。
何晏負責追查王叔被殺一案,派人徹夜審問附近居民,又派人搜查王府內外甚至王府門前大街的每個角落。
本來他是想查處刺客在動手前是否勘察過王府環境,預謀過多久,所以偵查重點定在王府對面的幾所民居內。
不料民居沒查出什麼,卻從樹上發現了一個高高掛起的奇怪包裹。
開啟之後,何晏和在場的同國兵士愕然之下,全部嚇出一身冷汗。
竟是一個栩栩如生的人頭。
而且是大王的人頭!
何晏驚駭欲絕,當即不敢聲張,立即放下一切,親自提著包裹飛奔去找莊濮。
他心中震驚無比,又一心立即向莊濮稟報,正是緊張萬分的時候,竟沒看見對面過來的鳳鳴,等到驚覺過來那應該被圍在同安院的蕭家少主怎麼跑掉了時,鳳鳴已經領著手下們轟隆隆擦過他身邊,唯恐被人追上似的衝向大道遠遠盡頭的城門。
何晏此時驚怒掙扎,實在無法形容。
那可能就是謀殺大王兇手的小賊正衝向城門方向,莊濮將軍的大軍竟然毫無察覺地在百步之外,而自己手上,還提著大王的人頭!
電光石火之間,何晏經歷了人生最痛苦的掙扎選擇,最後猛一咬牙,放棄鳳鳴衝向不遠處的同國軍陣。
現在只有御前將手中兵力,才能截住小賊,為大王報仇!
“將軍!”何晏一口氣衝入正在逐漸露出撤退跡象的同國大軍,連續撞到幾個步兵,闖到正和其他將領商量著去到慶離面前如何措辭的莊濮面前。
“嗯?何晏?何事……”
“大王的人頭!”
“什麼?”
何晏急得牙齒打顫,也顧不上別的了,把手上的包裹往莊濮手上一塞,眼淚直冒地指著鳳鳴逃去的方向,“那小賊……大王的人頭!”
莊濮看心腹如此悲痛急切,已經感到不妙,立即解開包裹,定睛一看,頓時臉色大變,悲呼欲絕,“大王!”幾乎跌下馬來。
同國眾將駭然,紛紛慘呼,“大王!是大王!”
何晏得到片刻喘息,終於可以開口說話,悲憤道:“屬下在王府對面樹上發現大王……將軍,王叔臨死之前的話的確沒錯,那小賊殺了大王,還拿著大王的人頭……”
“大王……”莊濮牙齒幾乎咬碎,“千刀萬剮的蕭家小賊!我必殺你!來人!立即傳令封鎖城門,跟我往回殺!”舉薦朝天狂揮。
正在此時,前面同國軍爆發一陣騷動。
同安院內,忽然射出一陣亂箭,傷及十數個站在前面的同國士兵。
冬履那看著辦的火燭,終於燒到了頭了。
“將軍,不好了!同安院忽然射出利箭!”
“集合兵馬追殺兇手!快!”士兵過來稟報時,莊濮還在怒目大喝,聽見稟報,猛地想起同安院中還有的鳳鳴“合謀”的慶離王子,狠狠道:“追殺小賊!攻入同安院!”
牽涉到同國大王的被殺,王子也不算什麼了。
如此殺父殺叔的畜生,憑什麼當同國的君主?
被君主人頭激起悲憤的同國大軍,立即分兩路,一路同安院發動強攻,一路朝著尚未出城門的鳳鳴,殺氣騰騰的追來。
山林中,一切都那麼寧靜自然。
綿涯聽著悅耳的流水潺潺,曲起一膝靠坐在觸感清涼的光滑大石上,悠哉悠哉咀嚼著清甜的草根。
這在貴族們看來粗俗不堪又突顯窮氣的動作,由他做來,格外有一種桀驚不羈,不將世俗之間瞧在眼裡的灑脫。
在他腳下的山泉中,蘇錦超背對著他,好像木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