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瑄巡視完回到了京營,被吳廣嶽叫了過去議事,原來下月初六便是天貺節,按傳統,聖上想要在宮裡做「炒麵」犒賞將士,這「炒麵」是把新麥炒熟磨成麵粉,用水和紅糖調食,傳說吃了可以去暑氣,京營衛也受邀在列。
吳廣嶽道:「到時候我帶著你和吉川,再帶幾個人進宮領賞便可。」
「這可是好事,我能見到陛下了?」傅承瑄一陣驚喜。
「那倒不一定,我們級別還低,哪能面見天顏,估計領賞時也是和陛下隔著一道簾子。」
「哦,是這樣。」傅承瑄頗有些失落。
吳廣嶽拍拍他的肩膀,「以後會有機會。好了,該下職了,一起走吧,我去福雲樓給內人捎些醬菜,和你順路。」
傅承瑄贊道:「督統與夫人真可謂鶼鰈情深。」
吳廣嶽訕訕地笑,心想如若不按夫人要求,回家指不定有何手段等著他。
下職回了府,竹葵迎了上來,「少爺,有您的書信!」
「哦?我的?」傅承瑄開啟一瞧,竟然是駱修崇的來信!只見信上寫到:
「承瑄親啟。見字如面,不奉清談,忽將經月,君尚安否?令尊康否?崇已平安歸家,與兄述吾二人之相遇,兄亦贊瑄之英勇,頗望結識。薰風握別,倏屆朱明,雲天在望,時切依依,即問近安,順祝時綏。崇字。」
駱修崇字如其人,精骨嶙嶙,灑脫俊逸。傅承瑄看著看著,嘴角不自覺揚起,心裡湧上陣陣漣漪,嘴上卻輕責道:「這人,沒留住址,叫我如何回信?」
「少爺可以寫完送信到太清宮去啊。」竹葵道。
傅承瑄聽了這話雀躍起來,「說得是,什麼時候他回到太清宮看到我的信,就讓他派人告知我,我就能去找他了。」說著,來到桌案前,揮筆回了一封書信,派人送去太清宮了。
☆、陰風起
深夜,宮中。
黑月遮月,風破重門。
突然一聲驚叫擾了寂靜深宮,隨後有物件跌落破碎的聲音傳來,破碎的腳步聲和著驚恐的嗚咽不絕於耳,是夜再不得安寧。。。
傅承瑄站在永和宮殿內,直到此時自己還有些迷茫,早上剛剛進營就被吳廣嶽拎進了皇宮大內,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進宮竟然是這般倉惶無備。他只聽聞宮內出事,而究竟是何事,一路上也不得而知。這永和宮本是妃嬪寢宮,而現在,卻是除了侍衛,京營衛一行人,再不見妃子宮女。
「承瑄!吉川!過來!」 吳廣嶽站在寢殿門外喝道。
兩人速速上前,抱拳聽命。見了吳廣嶽,二人似頗有默契,齊齊低頭,原來吳廣嶽的絡腮鬍好不容易長回原樣,今天右眼卻又是烏青一片,不用說,恐怕還是那吳府主母的傑作,看來前些天福雲樓的醬菜並沒有什麼效果。
吳廣嶽不在意自己臉上的傷,對二人道:「我也是早上剛剛得命,昨夜宮中有是非,頗有蹊蹺,上頭命我們進宮調查。」
「可宮裡的事叫我們做什麼?不是有宮內親軍?」趙吉川問到。
「上次虎妖作怪,我把情況向上頭匯報後,上頭覺得我們京營衛解決這類事件很有經驗。」吳統領答。
「難道這次還是邪崇作祟?!」傅承瑄領會了吳廣嶽話中之意。
「不錯。昨夜這永和宮宮中發生了些意外,說是寢宮中的銅鏡有異樣。」
二人異口同聲:「銅鏡?」
吳廣嶽道:「你們倆進來吧,看看現場的情況。」
吳廣嶽邊走邊介紹道:「這永和宮住的是張僖嬪娘娘,你們二人不可亂動裡面的物品。」
這裡畢竟是皇宮內廷,二人不敢造次,只低眉順眼地跟著吳廣嶽。
二人隨著吳廣嶽進入寢殿中,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