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朗無風,宮內各處靜悄悄的,偶爾有巡邏的守衛經過。高牆紅柳,斑駁的影子映在路上,像極了張牙舞爪的妖怪。
一個人影出現在追仙觀附近,躲過了看守的侍衛,悄悄溜進了觀中。
那鏡妖竟真的被鎖在觀內籠中!籠中四周貼滿符咒,鎖住了它的妖氣,鏡妖只靜靜躺在籠中,不得動彈。
那人影悄悄靠近籠子,小心翼翼摘下一枚符咒,見並無異樣,又趕緊去摘剩下的,一邊摘一邊說:「鏡妖鏡妖,你不要聲張,我放你出去。」
突然,燭火驟亮,那人影嚇得趕緊躲進柱後。呼啦一聲,埋伏在暗處的京營衛和親軍衛兵士都現出身來。
駱修崇和傅承瑄緩緩走出來,「別躲了,僖嬪娘娘。」
原來那人影正是最初被鏡妖嚇得暈厥的張僖嬪,追仙觀裡燭火明滅不定,張僖嬪看不清來人,強自鎮定了一番才問道:「來者何人?」
傅承瑄行了一禮,「京營衛步軍統領傅承瑄參見娘娘。」
張僖嬪強自鎮定,「免禮吧。傅大人如何在這?」
傅承瑄反問道:「這話應該我來問您吧。娘娘為何深夜不在自己宮內休息,卻來到這追仙觀呢?」
「我。。。我不過恨這鏡妖嚇我,想來報仇罷了。」張僖嬪雖這樣說,如今卻沒了當初被鏡妖嚇得花容失色的狼狽。
「說是報仇,娘娘為何將籠上的符咒摘下?可是突然有了惻隱之心,想要放了這妖怪?」傅承瑄玩味地問到。
張僖嬪趕緊否認,「怎會?!這妖怪禍亂後宮,我又被它嚇得差點沒了半條命,怎會饒過它?!我可不知這些符咒是為了鎮住它才被貼在此處,只想。。。只想揭了看清它如今的慘象,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駱修崇站在後面的陰影裡,並未走上前來,「我之前放出訊息,說這鏡妖死後,所有孽果將被打回原形,恐怕你是擔心齊惠嬪恢復容貌才急匆匆地趕來吧。」
張僖嬪臉色慘白,往後退了半步,「誰站在那?胡說!」
駱修崇道:「非也,所有和鏡妖有過交易的人,額頭可是會留下印跡。」
張僖嬪匆忙抹了一下額頭,她剛剛暴露在燭火下時,傅承瑄便瞧見了她額上印跡,便證明瞭之前二人的所有調查結果確鑿無疑。
「不必白費力氣,鏡妖活著,這印跡便無法消去。」 駱修崇勸道,「其實這鏡妖,最先是由你引進宮中的吧。」
「放肆!我如何會同這妖孽有瓜葛?!」張僖嬪怒斥,「明明是那齊惠嬪心思齷齪,竟想讓妖怪相助懷上龍嗣。」
「自也是她心有痴念,才輕易上鉤。卻是你,自己與那鏡妖交易完,又讓宮內行走的道姑將這法子透露給景陽宮宮人,卻終是害人害己。」
張僖嬪仍舊不承認是自己所為,「哼,若是我同那鏡妖有交易,為何我容貌沒有變化?」
「哦?娘娘如何知道,與那鏡妖交易是需要賠上美貌呢?」傅承瑄笑問。
「只。。。只不過出了事後,查了查古籍,有所瞭解罷了。」 張僖嬪見說露了嘴,連忙圓謊。
「不必狡辯,你容貌無甚變化,甚至比從前更嬌美,只有一個解釋。」駱修崇看著張僖嬪緊張地絞著手裡的帕子,「你的願望便是,讓那鏡妖去害齊惠嬪,在其與鏡妖交易後,再把齊惠嬪的美貌賠給你,這樣,你的容貌既沒有變化,又能無聲無息害了齊惠嬪。」
「胡言亂語!」張僖嬪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你有何證據!」
「無需證據,我只把調查到的,報予皇上,皇上自有定奪。來人!」駱修崇喚人,「將張僖嬪帶下去,等皇上發落。」
一旁的陸凜帶著人過來,擒住了張僖嬪。
張僖嬪咬著櫻唇,不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