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修崇笑了笑,「所以說,我在宮外悠然長大,在安陽時還遇。。。還離你那樣近,又何嘗不是享了福?」
傅承瑄點了點頭,「雖是逆境,卻也算是因禍得福。」
「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有時看上去是不好的事,卻在另一面得以補償,若是被眼前之象迷惑雙眼,不看業果,不遵倫常,便不能得道而窺得萬物之根本。渡過凡塵,便是柳暗花明,得道而生了。」
傅承瑄聽得入了神,從小傅懷硯對他的教育都是就事論事,簡單直接地告訴他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還從未有人這樣溫柔地對著他講些玄學道理,一時覺得十分新奇,也不知道這些話讓他想到哪裡去了,只發呆似的痴痴地看著駱修崇。
作者有話要說: 甜得我的姨母心啊。。。
☆、故人來
這時,一片雪花從窗縫中飛入,飄落到傅承瑄的唇上,駱修崇被吸引了視線,雪花遇暖而化,變作了一滴水珠,駱修崇看那雪白逐漸變作透明,覆在一片鮮紅之上,頓覺喉嚨火燒一般,似是被勾了魂魄,拇指不受控地點上了傅承瑄的唇。
傅承瑄也感受到雪花落到唇上的冰涼,於是伸出舌尖去舔,恰好舔到駱修崇伸過來的手指,兩人俱是一愣,駱修崇只覺自己耳中嗡嗡作響,血都湧上了頭,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手掌順勢撫上了傅承瑄的臉頰。傅承瑄也是呆作一團,二人視線相纏,再也分不開來。
半天,傅承瑄實在受不住自己狂跳的心,顫顫巍巍地說:「崇。。。崇哥。。。我好像,好像有些醉了。」
駱修崇這才穩了穩呼吸,「怎麼醉了,有不舒服嗎?」
傅承瑄搖搖頭,紅著臉仰頭道:「我。。。我今天回不去家了,走路都會暈。」
「那便住下吧,後院雖然還沒修繕好,但是被褥都有。」
傅承瑄點點頭,便由著駱修崇牽著他來到後院,駱修崇指著正院的正房對他說:「你今晚便住這裡,足夠寬敞。」
「那崇哥呢?」
「我住偏房,挨著你。師叔住另一邊,估計他已經歇下了。」
傅承瑄點點頭,「嗯,那你也快去歇息。」
「好,若是哪裡不舒服便去喚我。」
「知道了。」
兩人各自回屋休息,傅承瑄見主屋寬敞溫暖,便自己解了衣衫躺進了被裡。他巡視了一圈臥房,想必以後,這裡便是駱修崇的寢居了吧,以後但凡他回府中居住,便會躺在此時自己躺的這張床上了。想到這,傅承瑄裹著被在床上打了個滾,像極了要圈地盤的小動物,想灑下自己氣味。
滾了幾圈,實在累了,便停下來想要入眠,又突然覺得自己身上哪裡都不舒服,忽地坐了起來,自己唸叨著,「我不舒服,去喚崇哥吧。」正要掀被起來,又停了下來,都這個時候了,恐怕他早已經睡著了,自己這樣貿然去找他,定是會將他吵醒,於是又垂頭喪氣地倒下,翻來覆去了好久才進了夢鄉。
而住在另一個屋子的駱修崇,又哪裡能睡得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從懷中掏出白木馬,輕輕摩挲起來,腦中卻反覆地回想著剛剛手指觸碰到傅承瑄舌尖的感覺,最後實在抗不過胸中情愫,緩緩將手送到嘴邊,輕輕含住了自己的指尖。
傅承瑄喝了酒,半夜裡口渴得很,迷糊著起床到桌邊倒茶喝,卻隱約聽見有談話聲從窗外傳來,他飲了口冷茶,激得全身一哆嗦,便清醒了不少,輕手輕腳來到窗邊聽,似乎是正輝的聲音。
「一別經年,我以為這生生世世,再也見不到你了。」
「在那之後,我也不清楚自己混沌了多久。」另外一個聲音回答,恍恍惚惚,似乎隔著些什麼,不甚清晰。
正輝哽咽道:「這麼多年了,你竟然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