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談一下,建一些工坊,給這些天花痊癒的人工作。將來如果再有天花,再找人照顧病人也容易。另外就是花莊裡的人要進行培訓,教導他們護理病人的知識,並且設立管理制度,不許虐待病人,根據對待病人態度分別獎懲。這些東西都是好事,但是也都要有資源投入以及有人撐腰才行,江寧有魏國公府,誰敢亂來打死誰,情況當然好一些。至於其他地方,我可不敢說一定能行的通。也許這規條拿下去沒人看,也是廢紙。”
少女道:“範兄過謙了,有這麼份東西,總比沒有要好。小妹昨天晚上也想到規條問題,只是頭暈眼花,思路紛亂,卻是寫不出了。”
原本她的身體就沒算痊癒,但也好了一多半。可是昨天從城外回來後,病情似乎又有反覆。一晚過去,她的氣色並沒好到哪裡去,臉色比起前幾天又差了很多,這讓范進也有些擔心。
少女搖頭道:“我沒事,就是昨天吹了點冷風,身上不大舒服。都是平日養尊處優習慣了,成了個受不了風霜的,讓範兄見笑了。你開的那藥我讓春香喝了,很是有效,發了一晚上的汗,病體就好了七成。早晨我讓春香把藥熬了給我,我想這幾天時間裡,就能痊癒。”
“但願如此。如果那藥太苦,我這裡買的還有蜜餞。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我本想做成蜜丸的……”
少女一笑,“小妹又不是小孩子,不至於那麼怕辛苦的。良藥忠言的道理,小妹還是懂的。範兄有這份心意,小妹就感激不盡。以範兄所寫這花莊規條看,兄長一身一身經世濟民的才學,未必就差過劉兄。可是範兄似乎從沒想過要建功立業,搏個大好出身?在羅山,戰功都被你送給了凌雲翼。現在,這些東西也要送給江寧衙門?加上之前的賑災條陳,給劉兄做了功勞,範兄始終在為別人做嫁衣裳
,範兄總是在說怨氣,你的心裡就沒有怨氣?”
“賢妹過獎了,愚兄這點手段其實也算不上如何出色,與劉兄相比,充其量就算是不相伯仲。真說如何厲害,其實也談不到,無非就是心細一些,對普通讀書人不感興趣的庶務上點心。劉兄是因為有劉老伯在,刑部海量的資源供其調撥,在加上那些難民強盜的存在,影響著江寧的商貿,那些士紳發了力要剿匪。他們要人要錢有錢,光是家裡的僕役就成百上千。有他們提供資源和人力,怎麼也把匪徒打死了。可是這些力量,卻不是誰都借的到的。”
范進喝了口茶水道:“我又不是魏永年,不會憤世嫉俗的。人家有權柄有人脈,和商人們也算互相合作,最終的目的還是維持秩序,這沒什麼錯。如果我到那個位子上,身後沒有人幫我,那些商人跟我合作時,出的力量就會少很多,用同樣的手段,未必能做成那些事。所以把正確的人,放到正確的位置上,再給他足夠的資源,才能得到正確的結果。劉兄那個位置,我上去反倒不合適,也未必能做出那麼多的成就。就像規條手段,不同的人去推行,也會收到不同的效果。單純的文字不能說沒用,但是效力不大,也起不到想象中的那種作用。”
少女道:“因人成事本不錯,不過範兄又何必妄自菲薄,不管是小妹還是魏國公府,都可以助範兄一臂之力。雖然那些盜匪都是饑民,可劉兄終究是文士而非武將,以文人典兵大破盜匪,主事人又是年輕英俊的才子,這種事本身就很受百姓歡迎。說不定用不了兩年,劉兄擒的賊的事,就會在東南傳播開來,不知幾時就能傳進京師裡。將來走上仕途,比起範兄來,路就會更順遂,升轉也更容易。”
范進笑道:“那我就恭喜他了。讀書當然都想要做官,這是沒問題的,不過我並不想為了做官,就把自己搞成劉兄那樣,心中只有家國,而無其他。能為自己的朋友做一些事,幫一些忙,在我看來,比做官有意思多了。”
少女點點頭,“小妹也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