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高明著,一手以柔克剛,拿出千依百順小鳥依人的水磨功夫,就把自己昨天發的那股火給化掉了大半。現在要想提薛五進門的事,她什麼都不必說只需要哭,自己的心就會軟下來。
自古來以柔克剛,自己跟這大小姐鬥法,要想取勝,多半是個漫長的過程。好在昨天由於有桂姐又有鳳鳴歧在,自己與薛五並不能真的劍及履至,只是親了一陣便分開,因此沒被看出端倪。
在回來路上,兩人也商議好,要想過門,總歸是要與張舜卿大婚之後。等到成了夫妻,自己再慢慢想辦法,以柔對柔,早晚也能把事情說妥。
肯用柔,就說明張舜卿對自己情深一片,有這個感情基礎,工作總是做的通。范進心內想著,看著熟睡佳人,心內暗道:小醋罈子,以柔對柔,我也不會輸給你。這麼想著,自己也睡著了。
被擒的蒙面人,有一部分交給了官府,但也有幾個被認出來身份的留下來自行審問。為了交換薛五,鳳鳴歧交手時有意識地拿下了幾個高手準備交換,包括那個用雷公鞭想要暗算鳳鳴歧結果反倒是把自己炸傷的頭領,也比關在楊氏船隊裡沒有交出。
這幾個人鳳鳴歧雖然沒交情,但也都認識,知道他們是淮上黑道綠林中,頗有名氣的大盜,在衙門裡,也都有著懸賞花紅。任意一個在道上都算是有點名氣的狠人,這麼多人一起圍攻楊氏船隊,頗有些不尋常。
這些人熬刑的能力比那些饑民強出許多,反覆拷打所得的情報也有限,只承認之前霍鐵肩的山寨是被他們挑的,霍鐵肩本人也是死在這些人圍攻之下。
這次襲擊楊氏船隊,目標也不是為了那些布,而是有人出了高額花紅,買楊家船隊裡的漂亮女子。他們只要錢,不管其他,所以才聯合了一批淮上鹽匪盜賊,執行這次行動,餘下的就一問三不知。
一見口供,鳳鳴歧就知這些盜賊是衝著張舜卿來了,心知事態很有些嚴重。如果讓楊家知道自己這支船隊為一個女人擋了刀,只怕會大鬧一場,後面的行程也不方便。
先出手把幾個盜賊都給殺了滅口,又捏造了一份假口供給楊世達。他走慣江湖,偽造這些東西手到擒來,楊世達心神不屬,也辨不出真假。不知是自己為范進擋了災,反倒以為是范進受了自己的牽連,還很有些過意不去。
楊家這次折了大本,又損失大批人手,楊世達就更得討好鳳鳴歧,免得後面的路不好走,於些許賠償也就不要了。
但是這種事不能瞞住事主,真口供此時已經擺在范進與張舜卿兩人面前。張舜卿粉面生寒,低聲道:“誰有那麼大膽子,居然敢僱傭江湖匪人擄掠妾身,真當我張家好欺負麼!等妾身回到京裡面稟爹爹,要他們的好看!”
“不好說是為什麼來的,也許是認識你,也許不認識。畢竟卿卿傾城之貌,男人為了你發瘋很正常。如果是地方上的土棍豪強不知你根底,只以為你是個普通的大家閨秀,出這種下策,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年頭,女人出門本就危險,何況是漂亮女人,就更危險萬分。”
“那麼說,倒是妾身給範郎惹麻煩了。”
“怎麼能這麼說,生的花容月貌是錯麼?出來看風景是錯麼?這怎麼能叫給我惹麻煩?要說錯,也就是地方官的錯,居然連地面都約束不好,幹什麼吃的!我是在想,這個出錢僱傭盜賊行兇的,應該距離這裡不太遠。有這份財力的,最大可能就是揚州的鹽商。只是沒有證據,我們又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再說手上能用的力量有限,想要查到是誰,再找到證據,只怕不是容易的事。”
張舜卿眉頭一挑,“若真是鹽商……我定要他們傾家蕩產,滿門抄斬!只要抓住那些強盜,好生用刑,不怕問不出真話來。”
“沒那麼容易。官軍這次被逼著出兵,肯定要立些戰功,但是能否抓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