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還要依靠這個弟子從中牽線。
兩個滿懷心思之人,以推心置腹的態度合作完成了一次師徒一見如故,約定同心協力輔佐大明的演出。除了表達了自己忠心愛國的態度外,也有一些屬於師徒間的小秘密。
雖然張四維很多話沒有明說,但也表現出自己的意思,你既然已經拜我為師,我這個座師就一定會關照弟子,在京師不會再有人欺負你。至於婚姻的事,為師也為你想著呢,只要功名有成,何愁沒有美人為伴?
等到酒席結束,張四維親自送著范進出門。學生拜師,都是軟進硬出。由偏門進,由正門出。不管范進怎麼辭謝請恩師留步,張四維還是堅持禮不可廢,把范進一路送到了大門口,又叮囑道:
“退思,少年得志須謹慎,越是這個時候,越要自己珍重,不可一朝得志就肆意胡行,一旦為天子所知有何不檢之處,便是自誤了。”
“弟子明白。”
“明白就好,這幾日少要去參加那些無用的文會,以免惹出是非。沒事的時候便在家裡多讀書,多練字,咱們的功名,就在文墨上取。其他的事,不必在意。”
直到上了馬車,範志高一邊趕著車,一邊對范進道:
“九叔啊,你這個座師人很好啊,對我這個僕人也很照應。在門房裡給我預備了一大鍋燉肉,要是關清來就開心了,一定吃到他滿意。他家裡人也很和氣,一點也沒有架子,依我看他比那個湖廣佬強多了。我跟張家下人吃飯時聽說了,他們家也是生意人出身,家大業大,家裡沒成親的姑娘有很多,如果娶一個過門,就能帶一大筆嫁妝來,怎麼也得有十萬八萬的銀子。既然那邊不答應婚事,乾脆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反正九叔玩也玩過了,現在拍拍屁股走人,也沒什麼損失。正好娶了這家的女子,人財兩得啊!”
范進沒好氣地朝著範志高屁股踢了一腳,“好好趕你的車,再多說話把你趕回廣州去揮鋤頭!”
範志高笑道:“其實小侄現在回了村子也有的吹了,這一路上見識了這麼多,村子裡都會把我當神仙一樣啊。還有啊,我要說九叔你是怎麼樣的威風。連相府和座師府邸,都是開中門送出,小侄回鄉啊,縣令見了我都要客氣些,否則我就說,你比的了首輔家的門子麼?”
范進第二腳踢過去,才算制止了範志高的話。他閉上眼睛,將頭靠在車壁上回想著方才與張四維接觸的點點滴滴。有些話不適合對範志高說,但是自己心裡一定要有數,方才酒席之間,看似親切的談話過程中,張四維在探自己的底。雖然探的很巧妙,但范進還是能感覺到。畢竟自己與薩世忠結交,對錦衣衛那套東西有所瞭解,加上自身也是多智之人,張四維這種話術還騙不了自己。
范進回答的也很巧妙,看上去知無不言,實際上什麼都沒說、這種關係他可不打算宣諸於口,更不打算把這條路子給張四維走。其想要從自己這裡借路,足見野心圖謀不小,身在張居正羽翼之下,就想著為自己今後鋪路了。這條老狐狸……
馬車回到住處,鄭國泰也已經回來,而在他身邊的,居然是白天被鄭家小丫頭罵走的小男孩。范進一笑,“你這小子怎麼跑到鄭大少身邊去了?難不成捱了妹妹的罵不算,還要挨哥哥一通罵才舒服?”
鄭國泰一笑,剛打了個招呼要說什麼,鄭家小丫頭猛然從後院跑出來道:“哥,趕緊回房去,爹叫你呢。也叫這小東西一起過去,爹有話問。”
說完話又朝范進一笑,“範大老爺,我大哥這人就這樣,分不清輕重,您別跟他一般見識。眼下殿試中狀元才是頂要緊的,誰也不敢打擾大老爺的學業,其他小事不能這個時候來煩您。”
“臭丫頭,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殿試什麼的跟說話又不影響,鄭大少,您有什麼難處只管說,我看看能不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