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道:“第一件事便是皇阿瑪龍體久治未愈之事。兒臣想奏請皇阿瑪重新選擇太醫,和三哥,五弟,八弟及兒臣幾個略知藥性的阿哥一起檢視藥方,服侍您服藥治療。”
康熙看著胤禛,微笑著點了點頭:“還有呢?”
胤禛猶疑了一下才道:“稟皇阿瑪,此事與二阿哥有關。您在告祭天地廢黜太子前,將親擬的文告給二哥看,二哥發牢騷說您要廢便廢,何必告天?大哥轉告與您後,您下諭說此後二哥有話不必代奏。只是前幾日,二哥對兒臣說別樣的不是,他事事都有。惟獨謀逆的事,實在是沒有,須代他奏明。大哥說接了您的聖諭,拒絕轉奏。但胤禛認為此事重大,故前來代二哥奏明皇阿瑪。”
康熙聽後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中,半晌才說:“朕知道了。胤禛,你回去把胤礻乃頸上的鏈子取了吧。朕累了,你跪安吧。”
我看著胤禛遠去的身影,想著康熙日後對他“誠孝”的評語,不禁為他開心康熙許以胤禛“誠孝”實在對他日後命運至關重要。
可是我也高興的太早了,從木蘭回來,我還未單獨和胤禛見上一面,康熙便下了一道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聖旨…將胤礻是,胤祉,胤禛,胤祺,胤祀,胤祥等幾個阿哥全部圈禁於宗人府!
康熙圈禁胤礻是我還能想得通,他一直就想除掉胤礻乃,且做的太過明顯,早已不容於康熙。可是胤禛他們呢,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康熙在朝上宣佈這個訊息時,所有的大臣都被驚呆了。原本以為此事已經結束,康熙還下諭安撫人心。可他卻拿著自己的兒子們開刀來殺雞儆猴,警告朝中結黨營私的官員。一時間,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一片愁雲慘霧。我更是在聽到樂茵告訴我這個訊息的時候,便一頭跌進了無底深淵。。。。
此後,我就像個行屍走肉般地過著日子…會動,會笑,會說話,會吃飯,會侍奉主子,只是那顆心卻再不會跳了。只是在萬籟俱靜的夜半,才拿著胤禛送給我的扇子默默地流淚。。。。
雖然知道胤禛一定會登上皇位,但對清史並不熟悉的我而言,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我只知道結局,並不知曉其中。我只是個旁觀者,而非操控者。
我開啟桌上的梳妝鏡,鏡中的月喜依然青春可人,清麗明媚,可那隻不過是一副皮相,裡邊的那縷魂早已到了宗人府胤禛身邊去了。。。。
許是頭晚上手了涼,第二天我一起床就覺得頭重腳輕,咳嗽連連。到了乾清宮後,趙昌怕我傳染給康熙,便叫我回屋養著,讓好了再去。喜蝶也陪著我到太醫院抓了藥,還把藥熬好了才離開。
我愁眉苦臉地看著面前那碗黃濁的中藥,思想鬥爭了半天,閉著眼睛喝了一小口,“哇”的一聲全給吐了出來。這藥也忒苦了吧。這太醫院的太醫們八成都是“良藥苦口”的信條理論實施者,藥裡活象加了N斤的黃連,真正讓我體會到什麼是苦不堪言。
以前還有什麼中成藥之類的DD可以倚賴,現在到了這鬼地方,沒電視,沒電腦,沒空調,要什麼沒什麼。整日裡還得跪上跪下,奴顏婢膝,步步為營。現在連胤禛被拘禁兩月,我都不能看到他,得不到他的一絲訊息。我這是受的哪門子罪,招的哪門子災,我這麼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越想越氣,把桌上的茶壺,茶杯,藥碗一股腦兒的掃下地。還不解氣,又脫下腳上的花盆底鞋向房門擲去。
卻不料,在我的鞋擲向房門的同時,房門被人推開,一人埋頭走了進來。我的鞋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額頭上。
一聲慘叫立馬嚇得我六神歸位,三魂附體,恢復了理智。抬眼一看,那個抱著頭哀呼連連,清秀文雅的少年正是十七阿哥………胤禮。
因為鞋子被我扔到了胤禮的頭上,我只能光腳,踩著冰涼的地面呲牙咧嘴地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