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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剋死死把住方向盤,好不容易才穩住沒有翻車,再想快速行駛是不可能了。他勉勉強強把車轉向公路,遠處有一點亮光正在接近。

他們的車子像開在大海里的船一樣搖擺不定,後面斷斷續續傳來零星槍聲。公路上的光點接近了,是一輛裝滿貨物的貨車,大概是天氣不好的緣故,車速算不上很快。麥克把車開到路邊,儘量保持平穩靠近那輛車,艾倫開啟車門在貨車經過的時候抓住了車身上的鐵柵。麥克用一支衝鋒鎗卡住油門,爬過副駕駛座,抓住艾倫向他伸出的手。

他們一起翻上車廂,躺在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貨物上,那輛完成使命的汽車偏離了直線,往路邊草叢撞去,路的兩邊沒有樹木也沒有護欄,車子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夜空像一團墨,要不是貨車的車燈亮著,整個世界就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

兩人喘著氣,盡情呼吸,過了好一會兒,艾倫忽然笑起來,麥克也跟著笑了。他們在貨車上哈哈大笑,艾倫翻身撲去,把麥克按住用力親吻。

貨車司機聽到聲音從駕駛室裡探出頭。艾倫對他喊:&ldo;繼續開夥計,順風車。&rdo;

司機把腦袋縮了回去,車沒有停。

&ldo;他人蠻好。&rdo;

麥克把艾倫拉回來,繼續剛才的吻,從鼻尖吻到下巴。純潔無暇的吻,開心的吻,死裡逃生的吻,什麼都不重要了。

艾倫脫掉防彈衣扔向路邊,卸下衝鋒鎗的子彈把空槍扔掉,只留了支手槍。他們要回去了,可不能這樣全副武裝地出現在有人的地方,麥克也照做。艾倫爬到車頂上猛拍一陣。

&ldo;這車去哪?&rdo;

&ldo;你們怎麼上來的?&rdo;司機怒吼。

&ldo;我們也不知道,大概是奇蹟!&rdo;

&ldo;別他媽胡扯!&rdo;司機朝他比了個中指。

運氣不錯,貨車是回城的。兩人仰躺在車廂裡看著墨水似的天空一角慢慢被點亮。天氣還是不好,蒼穹沒有被染上絢麗的顏色,不過晝夜交替也足夠神奇了。

幾小時後,司機把他們從車上趕下來,扔在路邊的加油站。這個蠻好的人是個六英尺兩英寸左右高的彪形大漢,難怪敢在夜路上搭載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且到現在他都沒弄明白艾倫和麥克是什麼時候上的車。艾倫好奇的則是他怎麼能把自己塞進那個狹小的駕駛室,並且一坐就是好幾小時。

他們站在加油站門口,發現了一個大問題‐‐信用卡在外套口袋裡,外套扔在車上,車已經不知道摔進哪個路邊草叢了。兩人湊出身上所有的現金,在加油站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一頓飯,結果花光所有零錢還是不夠數,只好一起對著女服務生微笑。可愛的姑娘欣然替他們補足了剩下的錢。

走出餐館,第二個問題隨之而來‐‐如何身無分文地回到槍店。雖然不太遠,可要是有一輛車就好了。

這輛合適的車停在路邊,不是新車,車身上有很多劃痕,看上去車的主人並不愛惜它,或者早已經過了蜜月期正在另覓新歡。

麥克擋住門,艾倫把手槍倒轉過來,槍把對著車窗敲了一下,玻璃毫無懸念地碎了。

&ldo;別忘了記下車牌,查一下車主是誰。&rdo;

&ldo;也許保險公司賠得更多。&rdo;

&ldo;那是他該得的。&rdo;

艾倫把手伸進去拉開車門,這時迎面開來一輛車,駕駛座上的人朝他們喊了一聲:&ldo;嘿,你們在幹嘛!&rdo;

麥克向這個多管閒事的人望了一眼,感嘆運氣不佳,難得&ldo;借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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