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驚訝。”
甄黑子想起來了——沒錯,這燕京城已被郭藥師獻過兩回了。第一次獻宋。第二次獻金,再獻一次給天樞,又何足為奇?
沒有埋伏,三打一。短刃對空手……甄黑子三人膽氣頓壯。再次散開。步步逼近,兵刃未至,眼神卻幾乎能殺人:“郭老賊。八千弟兄在地下等著你,納命來吧!”
郭藥師一言不發,放下茶杯、站起、解衣——內裡竟披掛著一身烏光油亮的皮甲,兩肋有護腰,胸前後背各嵌一塊海碗大的護心鏡,縱是在傍晚時分,依然明亮耀眼。
郭藥師顯然是做好了充分準備,若非這等近身格鬥不宜著重甲,以免影響靈活,只怕他非穿上一套鎖子甲或明光鎧不可。這還不算,但見他雙手往案几底下一抄,手中便多了一根光滑堅實的三尺烏梢棒,及一柄手刀。郭藥師將刀棒兩下一對接,頓時變成一柄六尺長的朴刀。
甄黑子三人臉色頓變,他們三人是來搞刺殺的,只能懷短刃而進,每把短刃不過兩尺長,對上六尺朴刀……這劣勢著實夠嗆。
郭藥師殺意一起,再不廢話,魁梧的身軀一躬、一挺、一躍,如同大蟲撲食,撲向當先的甄黑子。
勁風撲面,殺氣砭膚,甄黑子頓生一股難攖其鋒的感覺,慌忙向則方一躍——他這一避,正中郭藥師下懷,郭藥師的目標,本就不是他,而是左側軍漢。
錚!
那軍漢不愧為百戰悍卒,竟生生以兩尺短刃,架住六尺朴刀。另一名軍漢從後方撲上,揮刃刺向郭藥師後頸。
郭藥師左手一擰,刀棒分離,烏梢棒回擊,格住那軍漢的短刃,右手手刀回拖反劈,將那軍漢脖頸劈開半邊,鮮血噴出老高。
身後一聲暴喝,是甄黑子的聲音,人隨聲至,勁風襲背。郭藥師躲閃不及,身屈如蝦,以背迎撞。
錚!火星四濺,短刃刺在護心鏡上,光滑的鏡面,將刀勢卸向一側。蓬!郭藥師紮紮實實一記背撞,更將甄黑子震得吐血跌出尋丈。
郭藥師看都不看一眼,雙手一對,刀棒再接上,又變成六尺朴刀。錚錚數刀,將那軍漢殺得汗如雨下,左支右拙,眼見就要傷在刀下。
甄黑子跌到那案几邊,抹去嘴角血沫,眼珠赤紅,發了性子。張嘴咬住短刃,抓起鐵梨木所制、重達三十餘斤的案几,瘋狂撲上,劈頭蓋臉砸向郭藥師。
郭藥師剛剛將另一名軍漢手中短刃震飛,正要痛下殺手,倏覺身後一股重風襲來,急忙返身一劈,刀刃深深嵌入案几,一時竟拔之不出。郭藥師猝然放手,一腳踢在案几上,將甄黑子連人帶刀帶案几一齊踢飛,振聲大吼:“動手!”
那名被打掉短刃的軍漢,剛剛從被殺掉的同伴手中撿過短刃,高高舉起——噗!一矢穿喉。
軍漢短刃脫手,身軀打著旋子,血隨旋灑,翻撲倒地。
甄黑子剛從地上爬起,駭然回首,但見那樣貌平平,似是無害的僕役,手中正端著一把擎張弩,此刻正迅速上弦放矢,對準自個。
甄黑子萬念俱灰,仰天長嘆,悲憤道:“五臣叔、廖七郎、各位兄弟姐妹,黑子無能,沒法替你們報仇!俺死不瞑目哇!”
郭藥師一腳踏住案几,手握烏梢棒,用力抽出朴刀。信步走到甄黑子跟前,驀地身形一挫,刀光一閃。甄黑子慘叫一聲,雙腿俱斷,倒在血泊中,面孔扭曲不成樣子。
“殺了俺!帶把的……你就……快動手!”甄黑子臉如死灰,汗如雨下,痛得幾乎說不出話。
郭藥師淡笑收刀,好整以暇撣去身上沾著的血珠子:“老夫還得再去弄一壺新茶才成……郭信!你可以把弩放下了。”
那僕役手中擎張弩一垂,倏地再度舉起,扣動懸刀。
目標,郭藥師!
強勁的弩矢,一